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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14

渴了便喝。”
  侍婢轻声应“是”,端过去时,腕间轻颤,茶面左右晃荡。忽而手指一滑,茶盏倾覆,一股清绿色的水注一股脑地扑在白念的衫裙上。
  白念腾然起身,她提着湿哒哒的衫裙,茫然地望向脸生的侍婢。
  “怎么不是流音?”
  侍婢膝软跪地:“流音姐姐方才出园子了,奴婢生怕姑娘这厢无人照看,这才斗胆上前伺候着。”
  裙摆上的茶水如玉珠一颗颗地砸于地面,绣花鞋面,鞋底砖路,皆染上了暗沉沉的水渍。
  侍婢抬眸偷摸瞥了一眼白家小姐的模样,只见她一张小脸傅粉施朱,沾着枇杷汁水的檀口微微下瘪,面上虽有惋惜难过,却不见半点恼意。
  头顶传来一阵盈耳的声音:“砖石又冷又硬,你快起来吧。”
  侍婢仍是跪在地面:“姑娘,都是奴婢不小心。早春易受凉,姑娘的衫裙湿成这幅模样,可莫要冻着。奴婢在李府当差,知晓客居的寮房,离这儿不远的,不若奴婢引您过去换身衣裳吧。”
  白念摆了摆手:“不妨事的。虽湿了一片,却也没渗进去。”
  “姑娘若冻着,奴婢当真担待不起。”
  婉转的戏腔从台面上传来,唱段方落,座上的女眷抚掌称好。精彩段落一过,女眷稍稍松神,她们这才发觉跪在地面的侍婢。
  白念叹了口气,这侍婢一直跪在这儿也不是个法子,时间一长定要扰了各位小姐的兴致。她只好放下手里的枇杷,随着侍婢一块儿去了寮房。
  玉京园至寮房实则有段路程,二人兜转了好一会儿,走至一逼仄的小院时,忽有一手持折扇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12章 轻浮 你别走,帮帮我好不好?
  小院四四方方,一片荒芜。
  矮小的绿草颤颤弱弱地晃着,绿草边上,唯有一口青苔遍布的水缸静谧地立在角落。
  白念环顾四周,前后月洞门相对而立。
  男子摇着折扇,一手抚着下巴,脚下的步子来回迈着,仔细打量起白念的身段。
  “我瞧着这位姑娘面熟,可是在哪见过?”
  白念提着裙摆,正儿八经地打量着陈正端的面容,这人瞧着眼生,她哪会见过?
  “想来是公子记错了,我们不曾见过。”
  言罢,她正欲绕过陈正端往寮房走,却见他长臂一伸,险些碰着白念的身子。
  白念的小脸上布满惊惶,她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小姑娘虽懵懵懂懂,也知男女之间不能过于亲近,她心想着今日春日宴,府里往来之人众多,衫裙湿了便湿了吧,她还是乖乖回玉京园听戏,省得惹是生非。
  然她一转身,原先紧跟在她身侧的侍婢却不见了。
  陈正端流连风月,只那勾栏地都是驾轻就熟的美人儿,今日瞧见白念惊慌失措的模样,乌黑的眸子恍若跌跌撞撞的小鹿,这点子涉世未深的纯然,给原就惹眼的白念平添了几分娇楚。
  “姑娘不识得在下也无妨,打今日起不就认识吗了?”
  白念虽不认识陈正端,可她总觉得眼前男子别有居心。这人面上轻浮,虽手持折扇端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狡黠的眸底却像是藏着甚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才不想跟这样的人攀上关系呢!
  “劳烦公子让条路。”
  陈正端倒也不再拦着,他侧身让开一条路,而后抬手,捉住了白念发髻上轻晃的步摇。
  白念气吁吁地停住步子,白腻的小脸上蕴着怒意,她掌心一摊,稍加重了些语气:“快还给我。”
  陈正端正等着这个机会,他虽是官家出身,勾栏瓦舍的伎俩手段却没少学。待白念伸手之际,陈他眼疾手快地捉住皓腕,长臂一拽,就将小小的姑娘带入自己怀里。
  白念当即就被吓坏了,她轻呼了一声,不争气地红了眼尾。
  “姑娘莫要担心,这光天化日的,我能做出甚么事来。只是觉得前边风光甚好,想邀姑娘一块儿赏玩罢了。”
  这话倒是不假。
  脚下是永宁刺史的府邸,纵使陈正端再怎么不正经,也不会在春日宴上做出太过火的事。
  然而,大事出不了,动手动脚的小动作定然不会少。
  白念咬了咬银牙,深吸一口气后,猛然抬脚。趁着陈正端倒吸凉气的空档,她的脑袋重重地磕在陈正端的下颌,耳边顿时传来钗环伶仃的声响。
  白念提着裙摆一路往回折,可玉京园离此处尚且有段距离,她一姑娘家,脚下的本事自比不得陈正端。
  才没走几步,陈正端便紧紧追了上来。
  白念左右张望了一圈,眼下玉京园正演着京戏,婢子侍从伺候一旁,小道长廊处没有旁的人。
  饶是将要哭出声,她仍佯装凶狠:“你再往前一步,我便喊人了。”
  陈正端原先还耐着性子同她周旋,陡然中计后,面上的脸色宛如柴林间的饿狼,凶狠极了。
  白念自幼被人宠着护着,眼前的场面委实从未见过。小姑娘眸底红红,流音和阿寻也不知去了哪,这陈正端虽不会将她怎样,那副龌龊不堪面容却陡然教人心生凉意。
  她急切切地旋过身子,撒腿就跑,小姑娘跑时,心神不宁的,总担心后边儿的人追上来。
  一阵恶寒的声音落入耳里:“姑娘莫跑了,在下又不是轻浮之人。”
  不是轻浮之人?那方才搂着她的又是谁?
  眼瞧着陈正端仨两步逼近,白念只恨自己没能长成四条腿的。
  *
  玉京园的锣鼓声又起一阵,园子里的女眷瞧戏都来不及,哪会记起她的踪影。
  流音手里捧着几枚枇杷果,来来_0_hui_0_hui将这玉京园周遭都寻遍了,愣是没瞧见祁荀的身影。
  她挠了挠脑袋,顺势啃了手里的枇杷:“他初来永宁,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哪去呀?”
  左右瞧不见人,流音担心白念那头无人伺候,脚尖打转,又朝着玉京园的方向折了回去。只一行至园子外,她便瞧见一熟悉的身影。
  流音快步上前,言语间有些责怪:“阿寻,小姐教你在这候着,你跑哪儿去,教我好找。”
  祁荀垂眸瞥了她一眼,淡然开口道:“解手。”
  他原是要□□出府的,一脚已然越过高墙,从上往下瞧,正巧望见一侍婢领着白念出了园子。
  小姑娘傻了吧唧的,身旁无流音伺候,出事可就不得了了。思量再三,他还是从高墙上一跃而下,折了回来。
  “你家小姐呢?”
  流音一听立马来了脾气:“甚么叫‘你家小姐’?小姐花了银钱将你从庆春院赎回;见元银欺辱你,又急切切地替你说话。春日宴有好吃好玩的尽都分你一份,眼下我手里的枇杷也是小姐嘱咐交予你的。谁成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对你百般好,到了你嘴里,竟就成了别家主子一样!”
  她们主仆二人当真是一个院子出来的,只一开口,便能没完没了地说上许久。祁荀头疼地皱起眉,他没工夫同流音瞎扯,只伸手指了指白念原先的座儿。
  流音循着他的手向里边探头,里边女眷抚掌叫好,一片热闹,独她家小姐的座儿上空空如也。
  “呀,小姐不见了!”
  她这才慌乱着迈入园子。
  祁荀面色沉沉,他折回玉京园本就是想问白念的下落,谁成想,白念离座,就连流音也不知她的去向。
  此事有些怪异,这戏瞧得好端端的,她跟着李府的侍婢走做甚?
  李府说大不大,倚着流音也不知何时才能寻见她,祁荀眸底微寒,抬脚便往方才的长廊走去。
  才走一半,便瞧见一侍婢鬼鬼祟祟地从假山后边跑出来。祁荀眼尖,只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替白念引路的婢子。
  “站住。”厉声疾喝,吓得侍婢猛然抬头。
  这侍婢显然是见过些世面的,今日世家公子众多,她唯恐冲撞了贵人。只是祁荀一身短衣,想来应是哪家赴宴之人的侍从罢了。
  她并未搭理祁荀,心里装着心虚事,若非万不得已需得伺候的贵人,否则她都不愿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嘴笨,说漏了事。
  正是她这一副虚心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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