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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15

的模样,祁荀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方才同你一起走的姑娘去哪了?”
  去时二人同往,回时却只剩她一人了。
  闻言,侍婢蓦地顿了步子,胸口接连起伏着,她喘了几口粗气:“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不知道?”祁荀眉尾未抬,神色宛如一柄寒剑,冷冷地舔上不堪一握的脖颈。
  那侍婢显然被吓住了,眼前之人虽着了下人的衣衫,可他的气势却要比永宁所有的世家公子还要来得倨傲。
  “诚然白家只是商户,但向刺史讨个侍婢定是不再话下。届时,卖与牙婆子二次发落也好,丢入秦楼楚馆也罢...”
  还未等祁荀说完,那侍婢便膝间发软,甚么都招了。
  “陈正端?”祁荀冷嗤了一声,抬脚便往侍婢手指的方向走去。
  曲绕的长廊上,一水绿色的身影晃入祁荀眼底,白念跑了些路,一双素白的手搭上木柱子,已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正当她腿软将要跑不动时,身子忽然前一轻,额间便撞上一坚/挺的胸口。
  她疼地双眸蓄泪,方才使了劲磕陈正端的下颌,眼下又生生撞着,她那可怜兮兮的额间,一片通红,恍若缀了团子大小的花钿。
  “唔,好疼。”她垂眸揉着光洁的额间,尾音微扬,带着些微弱的哭腔。然只一瞬,她便极快地反应过来,一双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拽着男人的衣袖:“你别走,帮帮我好不好?”


第13章 救助 公子大抵是嫌这春日宴不够热闹?……
  男人沉着声音‘嗯’了一声。
  白念抬起眸子,一张棱角分明又暗藏愠气的脸映入她的脸。她愣了一瞬,而后唇边绽开笑意,飞快地躲到男人身后,只留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向步步紧逼的陈正端。
  “阿寻!”
  祁荀侧首,垂眸瞥了一眼窝在身后的小姑娘,小姑娘像是受了惊吓的白兔,面色煞白,眼尾红红。
  也不知眼前的男子做了甚么欺负人的事,小姑娘竟扯着他的衣袖,一点点地拭去羽睫上垂挂着的泪珠子。
  陈正端斜睨了一眼祁荀,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这儿没你事,还不赶紧退下。”
  祁荀轻嗤,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他已经许久未听这般新鲜的话了。
  “公子大抵是嫌这春日宴不够热闹?”
  陈正端收回折扇,眼神从白念那儿转到祁荀身上:“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祁荀不急不恼,面色沉稳:“虽不知公子对我家小姐做了甚么?但这事若是闹出去,公子没皮没脸的倒也没甚么,折了判司颜面,那便又是另一桩事了。”
  乍一听闻‘我家小姐’这四个字,陈正端的眼神顿时收敛不少。
  方才无人,动些手脚也就罢了。眼下白府的人来了,他再浮于表面,于两家皆是不利。
  白行水是海舶纲首,白家也算是永宁家私富裕的商户。陈正端虽瞧不起商贾,可他不得不承认,官商之间,如若闹得太过难堪,对双方都不好。
  左右这姑娘是永宁人,往后机遇多,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陈正端乐呵呵地笑了声:“想来是小姐误会了,在下方才瞧着白家小姐孤身一人,只怕她觉着玉京园的京戏无趣,这才想邀小姐去前边一块儿赏玩。如今白家的人来了,那在下也不叨扰了。”
  话音甫落,陈正端微微颔首,而后转过身子离去。
  “行了。他走了。”祁荀向左侧让步,原先藏在他身后的小姑娘颤巍巍地踮脚望去,直至瞧见陈正端消失在长廊尽头,她才鼓着腮帮子松了口气。
  “阿寻,方才多亏有你。我就知道带你出来准没错的,你只那么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他便不敢再用那种眼神瞧我了。”
  白念开始羡慕起读书人的本事。
  “但你怎知他是判司的长子?”
  这有何难?
  他一宣平侯府的小侯爷,在永宁落脚前定是摸透了永宁城的大致状况。
  这永宁判司的长子,陈正端,原先就是个臭名在外的纨绔子弟。
  然而回白念时,他只说:“来时听别人提起的。”
  白念点点脑袋:“那我们回园子吧,流音该急坏了。”
  二人并肩而行,静默一瞬,祁荀佯装不经意地提起:“你方才说,他用哪种眼神瞧你?”
  一想起陈正端恶寒的眼神,她藏于袖口的小手哆嗦了一下,而后双手比成狼爪子,面上扯出一个凶狠的神情:“就像是林间饿狼,恨不能将你吃掉。”
  小姑娘干净如林间清泉,这话从她口中吐出,竟半点未沾情-欲。
  可祁荀清清楚楚地明白话里的意思,眼神一寸寸冷下来后,又听小姑娘说:“他还对我动手动脚呢,先抢了我的步摇,然后还攀上我的手...”
  愈往后,白念的声音愈轻。说到后来,她双颊微红,若她记得没错,阿寻也是碰了她的手的。
  可这两人当真天差地别,阿寻碰她指尖时,是轻轻柔柔、酥_0_su_0_yang痒的,反观陈正端,他的一举一动,直教人头皮发麻,一阵恶寒。
  说完这话,白念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她是想听祁荀替她说话,帮她出气的。
  可祁荀没有。
  男人只是薄唇微抿,一双眸子定定地望着远处,再没说半句话。
  白念回玉京园时,正值《花田错》演至尾声。
  这出戏,白念曾在唱捻阁听过,戏本最后,是个圆满的结局。
  戏台上卞玑同刘玉燕正成婚拜堂,戏台下姑娘们痴痴得看着。
  一片热闹。
  白念落座后,被唱词所感染,原先阴阴郁郁的小脸重新露出笑意。
  沈语安是在京戏落幕后才来的,如流音所说,她出门前被药铺子里的事儿耽搁了,故而来得晚了些。
  闺中好友一见,白念的话匣子再没合上。
  一路从德源堂的松子百合酥,聊至陈正端处事品行。
  沈语安惯爱听坊间流言,她去替人诊脉开药时,偶从旁人嘴里听得几句。
  “他那人风流惯了,同他往来的,大多是就倚着判司的脸面。”
  白念重重地点头,觉得沈语安此话不假。
  “你同那李家公子如何?”
  “我同李家公子能有何事?”
  白念觉着奇怪,近几日,沈语安隔三差五地提起李长安,像刻意提点她似的。
  正此时,李长安从后边簇拥而上,他手里提着几个油皮纸小包裹,包裹以麻绳束缚,在半空中悬了几个圈,而后晃悠悠的地出现在白念眼前。
  “我听闻念念惯爱德源堂的糕点,是以今日开席前,特地给你留了些。”


第14章 殒命 实则是侯爷来信了,问您何事回去……
  沈语安瞧好戏地眼神望向白念。
  一听是德源堂的糕点,白念几乎反射性地伸手去接。然而对上沈语安的眼神,她僵在空中的手顿了顿。
  再往身后一瞧,流音也以同样的眼神盯着她。反倒是阿寻,只沉脸跟在身后。
  白念眨了眨眼,这糕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虽不知她们在打甚么哑谜,可白念却觉得,若她收下李长安的糕点,沈语安还不知说些甚么话来揶揄她呢。
  思及此,肚腹里的馋虫顿时消了一半。
  “算啦。我已经吃很多了,再吃下去,玉华阁的新衣便要穿不上了。”
  李长安面薄,递糕点时,便已涨红了脸。方才白念迟迟未接手,他的脖颈早已不争气地红成一片。
  白念朝他颔首,而后随着沈语安出了李府。
  马车上,白念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拦腰,掩唇打了呵欠后,冲流音说道:“今日着实累了些。往后我可不想再来甚么春日宴了。”
  流音揉着她的肩头,笑出了声。
  祁荀与车夫同座,马车驶过铺肆林立的街巷,最终停在茶楼前。
  “怎么停了?”流音掀开帘幔,往外瞧了一眼。
  祁荀一跃而下,拱手回道:“掌事教我采买的东西好似未置办齐全,我还得再跑一趟,小姐先回吧。”
  言罢,车夫再次牵动缰绳,驱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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