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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雾(H)-分卷阅读13

菩萨与佛祖,日日吃斋念佛,恭谦王府里修了佛堂供她参拜,她还是时不时亲自上山清修些时日。

在以前,她最爱做的就是罚陆舜华抄佛经。

一遍不够,就十遍,十遍不够,就一百遍。抄了几年,陆舜华都能将佛经快背的滚瓜烂熟。

她年纪小时非常顽皮,不喜欢抄书,每每都是潦草一笔带过,被老夫人发现了以后罚得更狠,她叫苦不迭,到最后那些几十上百遍的佛经都是江淮仿着她的字迹帮她抄完的。

那时候年纪太小,他们都还很年少。年少有年少的好处,随便抓住几分春色就能抱住一整个春天,就在将军府的藏书阁里,点上一盏夜灯,外头清冷月华和星子交相辉映,她将脑袋枕在江淮的腿上,他抄书,她就躺在席子上看他,看着看着睡着了,醒来以后还是能看到点点灯火里他清峻的侧脸,眉眼都冷淡,但她懵懵懂懂间觉得自己躺在了温暖的春天里。

记忆太鲜活,都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她还是记得清楚。

陆舜华边往山上走边想,这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忘掉。

如果忘不掉,也至少希望可以和它们好好相处,让这些回忆不要没事情就跑出来跳跃一下,刺她僵硬的心肝。

上山的路真的不好走,叶魏紫不想惹人注目,挑了个黄昏时分只身带她来的。她从前就是尊贵的小姐,嫁给赵京澜以后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因此没几步路就已经气喘吁吁。

陆舜华和她一样矜贵,和她走同段路,一路上却只听见了她一个人的喘气声。

无论多难多险的山路,她都一声粗气不喘,半点呼吸起伏都没有。

叶魏紫心里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可她没去问。

陆舜华又不想说,有什么好问的。

她活着是她阿紫的朋友,死了也是她阿紫的朋友,做人做鬼都是她阿紫的朋友,这一点沧海桑田都不会变。

负责下葬的老仆说陆老夫人葬在一棵老槐树下,他指了个东南方向,说出一个大约方位,在距离老寺庙二里地的地方。

叶魏紫差人看过,那儿只种了一棵老槐树,不出意外,树底下就埋着老夫人的尸身。

想到祖奶奶,陆舜华一阵恍惚,她的心头麻木太久,突如其来的刺痛竟然让她头晕了片刻。

她有些茫然又有些仓皇地捂住自己心口,手掌下一片平静,没有任何跳动。

她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祖奶奶是怎么死的?”

叶魏紫撑着棵树扶着腰喘气,闻言回头,面露不忍,轻声说:“投河自尽。”

陆舜华又开始摸自己的腕骨,“为什么?”

叶魏紫更不忍心,几乎是可怜地看着她。

她说:“当年你、你死后,老夫人回了上京,哭得太久,眼睛瞎了……”

顿了顿,又道:“瞎了没半个月,便发了疯,一头跳进平安河,嘴里念叨着要去找你和恭谦王,阿宋找到她的时候,尸体都泡烂了。”

果然啊。

陆舜华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回想了会儿刚才叶魏紫讲的话。

可怜,太可怜。

但她早已经料到了。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已经变成了怪物,人都是有感情的不是吗,可她没有,祖奶奶待她是如何好的,她心知肚明,在得知祖奶奶死得如此悲惨后,她心中最大的想法竟是“果真如此”。

像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这场死亡。

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麻木不仁的怪物,心里除了疲惫还是疲惫,莫说悲伤苦痛,她对疼痛没有感知,她心里明白的很,她就是一个怪物。

她没有命在,也不是活着,她唯一的执念就是在祖奶奶的坟前为她吹一首渡魂,让祖奶奶能够魂归故乡。

窸窸窣窣地站起来,陆舜华把自己拢得更紧。她抬头凝视着不远处的老槐树,神情无波无澜,说道:“走吧。”

叶魏紫默不作声地跟上。



可惜匆匆 < 其雾(刀下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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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匆匆 < 其雾(刀下留糖)可惜匆匆

夕阳的光洒下,给山路上的两个身影蒙了层昏黄。

叶魏紫弓着身子顺气,指了指黄土小道尽头的一棵老树,说道:“就在那儿。”

陆舜华顺着看过去,细小碎石铺满的路径尽头,太阳一分一分落下去,那儿的路很平坦,无碑亦无坟。

倒是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

陆舜华走到树边,默默跪下,向着夕阳落山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个头,磕陆老夫人一世宠爱。

——“我们六六啊,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姑娘,要配也应当配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第二个头,磕她亏欠的八载旧时光。

——“你爹爹他……唉罢了,以后祖奶奶和你相依为命,有祖奶奶在,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

第三个头,磕她曾经辜负过的一切。

——“六六,江淮他……不嫁给他好不好,祖奶奶给你找个更好的,比他好千百十倍。”

她像是能听见风中的叹息,在一层一层的光里,她静静地跪着,熟悉的《渡魂》吹得比想象中顺利,她吹完一曲,郑重地再次叩首,起身时不知何处刮来一阵强风,吹得老树上叶子狂飞。

一片枯叶吹到陆舜华的脸上,贴在她眼下伤疤位置,她将它摘下,手指摩挲着叶子,抬头看向远方。

远方满天无际的晚霞,这个位置能看到整个上京城,所有的繁华尽收眼底,她看到的都是红,上京是皇城,聚拢着天底下的野心和满溢出的奢侈,浇灌出来的三月明媚里也带有一股子糜烂味道。

这是上京,这是天下,是那个人深爱着的家园土地。

叶魏紫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的神色,斟酌道:“六六,你……节哀。”

陆舜华冲她摇头,说:“没事。”

她的表情显然不相信。

叶魏紫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陆舜华静了会儿,淡淡地说:“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陆舜华捏着短笛,目光很浅,空洞漠然。

她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去找一条虫子。”

叶魏紫疑惑:“什么虫子?”

陆舜华轻声说:“很难看的虫子,咬起人来很疼,很不安分。”

“你找这种虫子做什么?”叶魏紫似懂非懂,“我去让赵京澜帮你找。”

陆舜华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我知道它在哪里。”

“在哪儿?”

陆舜华:“一个离我很近的地方。”

叶魏紫又问:“那找到了以后呢?”

“杀掉它吧。”陆舜华说完,突然笑了。

她从斗篷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转动着手中的短笛,好像做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笑着说:“把它找出来,杀掉它,再去找故人。”

叶魏紫发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陆舜华除了她还有什么故人,莫非是江淮?

她偷偷瞄了眼,心道她可能就是随便说说的,当年那样的情况,江淮就算身不由己,可换作谁大概都没办法毫无芥蒂。

叶魏紫不无遗憾地想,要是陆舜华和江淮之间能够纯粹点就好了,比如他们就是单纯的陌生人,或者干脆是仇人,这样原谅来的轻松,恨也来的轻松。

但偏偏不是,他们之间有感情,浓烈又炙热的感情,还是天底下最简单也最复杂的爱情。不管什么事情,但凡爱情掺了一脚进去,恨或者原谅都变得没那么简单了。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陆舜华对江淮到底抱了个什么心情。

或者说,她到现在也没搞懂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叶魏紫默默看着她。陆舜华天生一双圆碌碌的眼睛,笑的时候像极了弯月,眼缝里透出灵动,现在虽然笑起来更多的是死气,可乍一瞧和十七八岁的样子也没差几分。

她找回了一点熟悉感,心里的膈应少了些。声音沉稳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下山。”

陆舜华的眼里恢复死寂,被她拉了些趔趄几步,又问:“你说祖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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