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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雾(H)-分卷阅读14

奶的牌位供在哪里?”

“将军府祠堂。”

将军府……

这个地方能让人想到很多事情。

“知道了。”陆舜华说,“回去吧。”

叶魏紫奇怪道:“你真不想去祠堂……”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三分冷漠三分质疑,剩余四分全是不容置疑的阴冷——

“站住。”



再见故人 < 其雾(刀下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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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故人 < 其雾(刀下留糖)再见故人

一听到这个声音,陆舜华的脚步便被泥水灌了一样,再也挪不动了。她浑身的气质原来就森冷,这下连骨子里都冷了起来,下意识地抬手去遮自己的右脸,直到触摸上了厚重白纱才想起来自己此刻白纱覆面,他是看不见她容颜的。

来人一身黑衣,负手而立,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和一只短笛,相貌是不带攻击性的俊美,目光很冷,眉眼间似乎住了万年冰雪。尽管他只说了两个字,却完全无法忽视他周身极重的戾气与肃杀。

叶魏紫挡在陆舜华面前,要笑不笑地说:“江将军,巧啊。”

“不巧。”江淮冷漠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走了几步拦过他们去路,“赵夫人何时也信佛了?”

叶魏紫挑起眉头。

她和江淮从以前就不对付,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叶魏紫讨厌极了江淮,江淮自身不是一个温柔忍让的脾性,因为叶姚黄的缘故,对叶魏紫更是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我信不信佛,需要向将军来报备了?将军管上京的守卫,还管别人家是不是吃斋念佛?”

江淮嗤笑一声,道:“自然不管。”

叶魏紫扬起下巴:“那便让开,好狗不挡道。”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了,江淮立时狠狠皱起眉头。

“叶魏紫。”他连尊称都不叫了,撕开脸皮,话语里的冷厉尽显,“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叶魏紫:“你当然敢,江淮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有本事也杀了我啊!我还会怕你不成!”

这个“也”字让江淮的脸色白了几分,像是全身血液都冻住。

他的杀气收敛了大半,但仍有极大的压迫力,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声音狠厉:“你给我滚!”

叶魏紫不怕他:“栖灵山是你家的?凭什么让我滚,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凭什么拦我又凭什么让我滚!”

江淮被她吵得头疼,一句废话都不想和她多讲。

叶魏紫太嚣张了,也只有她敢在征南大将军面前敢口出狂言,跋扈地无法无天。

上京的人都以为江淮是给了赵京澜几分面子不与她计较,只有知内情的人明白,江淮对她,无非是冲了四个字——爱屋及乌。

但再忍让也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她如今出现在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江淮侧过身,凝神看了眼叶魏紫身后的斗篷女人。他觉得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无论如何又想不起来。他对叶魏紫说:“她是谁?”

叶魏紫说:“一个朋友。”

江淮的唇抿成一条线。

越看,越熟悉。

她包得太严实了,斗篷似乎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成了她的防御壳,他想仔细去探究一下斗篷里面的女人到底长了副什么样的躯体。不是出于男人的欲望,而是一种好奇,好像有个叫做“好奇”的东西被种在了他的骨肉里,而见到她的第一眼它就活了过来,驱使他去探究她。

他对上她的眼睛。

不由自主地,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很模糊的画面,似乎是纷纷扬扬的桃花,或者梨花,转瞬即逝,快到抓不住。

他觉得他肯定见过她。

江淮盯着后面的人,问道:“什么朋友。”

叶魏紫冷笑:“关你屁事。”

江淮不理她,直直走向陆舜华,叶魏紫惊愕之下忘记阻拦,眼睁睁看着江淮手都快摁上陆舜华的肩膀才反应过来,一下横插在二人中间。

“姓江的你想干嘛!”

陆舜华低着头,往叶魏紫身后退了两步。

江淮:“你是谁?”

这话问的自然是后面的女人。

叶魏紫气的火冒三丈,怒道:“说了是我朋友,江淮别给我上赶着找晦气!”

江淮抱着双臂,“你朋友?”

“不行吗?”

“哪个朋友?”

叶魏紫勾起嘴角,刻薄地有些故意:“活着的朋友。”

江淮放下双手,脸色霎时阴冷。

就五个字,已经够他无力承受。

“叶魏紫,你以为有赵京澜护着,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他缓缓说道,每说一个字杀气就重一分,最后眼底浮出红色血丝,三步的距离他走过来,跟来索命的阎王一样。

他的手握住腰间佩着的长剑,一字一顿,冷如冰霜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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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魏紫不屑嗤笑,将陆舜华更加护在身后。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惧怕胆怯之意,满满讽刺鄙夷。

“信啊!征南大将军有什么不敢的!”她似乎气急上头,脱口而出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未婚妻死在你面前,无动于衷见死不救,我当然信你什么都敢干!你不要看赵京澜的面子,想杀就杀,我不怕你!”

字字诛心。

说的人一时畅快,听的人却是不同心情。

两个人,两种心情。

江淮伸手往自己的腰间按去,叶魏紫见状哆嗦了一下,却仍然固执地仰着头,像是真的不怕他拔剑杀她。但江淮并未拔剑,他把手按在了自己腰间那只黑色的短笛上。

笛子很旧,因为被主人时常拿在手里摩挲,笛身通体光亮,却也难掩岁月痕迹。

江淮没看她,甚至也没再看身后的女人一眼。他只是低着头,她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一瞬弯下去的背脊和微颤的双肩。

良久,他低声开口道:“滚。”

叶魏紫还要再说,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扯了扯袖子。

那只手冰冷冰冷,毫无暖意,冻得叶魏紫一个激灵,要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一个激灵的时间,她猛地想起她并不是只身前来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一个最不该和江淮见面的人。

怪她平时对江淮耍惯了嘴皮子,竟然忘记了这一出。

回想过来,叶魏紫惊出丝丝冷汗。

她咽了咽口水,反手扣住陆舜华的手,拉着她往来时的山道上走去,当真如江淮所说的“滚”了。

江淮负手侧身,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他什么话也没讲,一言不发地让了路。

叶魏紫快速拉着穿斗篷的女人从他身边经过。江淮初始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在跟叶魏紫的争吵中所剩无几,叶魏紫用她八年来做过无数次的行为,残忍而无情地将他的伤口再一次剖开,他头疼欲裂,险些站不住。

只是当穿斗篷的女人经过时,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不能让她走。

他想不明白,等再回头去看,两人的身影已经缩小成黑点,几乎看不见。

那女人穿着宽大的斗篷罩衫,又是白纱蒙面,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眼里无波无澜,没有任何感情。他看出来她的身量很瘦小,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下,而刚才她看着他和叶魏紫争吵,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是个哑巴?

叶魏紫哪里来的神秘兮兮的朋友?

一瞬间江淮心头思绪乱成一团,极其莫名的疑惑抓着心肝,让他的头疼的更加厉害。

到底为什么?

他回望,平坦山路边一棵老槐树沙沙作响。

刚才有人在吹笛子,他听见了。

是《渡魂》。

江淮走过去,在离槐树几步路的地方站定,蹲下身去,手指抚摸地面上两个浅浅的凹痕。

有人跪在这里过。

他刚才看的清楚,叶魏紫的膝盖上没有任何一点儿脏污。

跪的人是那个斗篷女人。

*

叶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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