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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宦-分卷阅读88

缎裹着曹二姐一身丰乳肥臀,说得兴起时,将两个胸脯子抖一抖,颤出通身的风尘味。
  恰时袁四娘由卧房踅出,拿来十两银子与她,“二姐,多谢你替我打听,烦你再留心些,有什么话再来报我。唉,我们雏鸾那丫头你是晓得的,有个病根在那里,平日里客就不多。这两年转来转去,就只有韩相公待她如一日,有他照料雏鸾后半辈子,我也放心不是?”
  二姐假意推拒两回,到底收下掂量掂量,“嗳,倒不是我要你的钱,只是在他家门房上探听消息,也得疏通疏通不是?你只管放心,我看眼下这个架势麽,少不得那韩老爷得低头。他家早年有个大儿子,年纪轻轻的夭折了,就剩这么根独苗,难道还真能打死不成?放心,啊,少不得过两日这韩相公就活蹦乱跳地来同你说亲事。”
  ▍作者有话说:
  韩相公没让大家失望~


第50章 东筵西散(二) [VIP]
  锦绣乡里风流地, 映渠流水,峥嵘翠微,点点催新的一奁春里, 行来芷秋, 眉目稍愁, 朱唇含忧。
  罩一件莺色对襟长衫,半阙粉裙翩跹, 弱柳依依跨入袁四娘房中,见四娘独在榻上, 闲堆着三两碟瓜子点心不吃,只在那里左叹一句, 右嗟一声,便过去问其缘故。
  四娘方把曹二姐的话详说来,与芷秋对榻攒眉,“这位韩老爷,是出了名的清高,家中世代读书, 最不爱与世俗同流合污, 倒别真将这韩相公给打死了,那就是我为了一己私心, 犯了罪过了。”
  盈盈浅春色,芷秋远山青黛舒展,“我瞧这些日韩相公没来,我还当他是那日负心而去了呢。如今瞧来, 咱们果然没看错他。妈放心, 还是曹二姐说的话, 他家里就剩他这么一个, 就是韩老爷要打死他,老太太同夫人也是不许的。”
  正说着话,见陆瞻一轮黑影跨门而入,像阳光的一轮阴影,带着震慑山河的沉稳。
  四娘忙放下退去迎,招呼老姨娘换上新果品,“姑爷可吃过饭来没有?”
  “吃过了,妈妈不必忙。”陆瞻坐到芷秋那一面,捡了个核桃捏给她吃,“在廊下头就听见你的声音,我便没上去,在这里说什么呢?”
  “我与妈正说雏鸾的终身呢。”芷秋笑偎在他肩头,与他耳鬓厮磨,“大早上你怎么就来了?衙门里没事情忙?”
  “事儿倒是有,交给下头的人去办了,我来看看你,想听你弹个曲儿,一会儿上去弹与我听?”
  芷秋将下巴碎捣在他肩头,嫩玉肌肤,柔肠万缕。其间四娘端出几碟果品与老姨娘细声吩咐,“到门房上给姑爷的儿子吃,问他吃过饭没有,请他到露霜房中去坐。”
  那老姨娘嗤笑她一句,“桃良那丫头恐怕早就扑进去了,还等人?你也是老糊涂。”
  四娘讪笑,旋裙回去,殷勤备至地拿来两个枕头垒在榻背。恰时芷秋已将韩舸的事同陆瞻讲完,陆瞻半斜去枕上,十分自在的模样,“妈妈要看着韩舸好,我去见见他父亲就是。”
  忽一听,两个人皆乍惊乍喜,芷秋回过身来将他晃晃,“你去同他父亲说,能管用吗?听说他父亲专是个不畏权势之人,况且这又是人家门户里的私事,他能听你的?”
  在这里,似乎从没有关于男欢女爱的世俗礼教,陆瞻自然而然地将个一手臂绕去她的腰,“前年在京,他参了朝中一位大人,那份折子还是我从司礼监抽调出来呈给皇上看的。我这里就将雏鸾认下当个义妹,他儿子又不是娶正妻,他大约会卖我这个面子。”
  四娘忙把两个手合十拜一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是天大的好事不是?秋丫头,你瞧,咱们愁了一二年的事情,姑爷一句话就给解了难,这才是天降的福气!三姐,快去楼上叫雏鸾梳妆好下来拜一拜姑爷、给姑爷敬盅茶,好认了兄长去!”
  欢喜间,芷秋微俯了身去拨他浓密的睫毛,“折子不是就该给皇上看的吗,怎么还要你抽调出来?”
  拨得陆瞻酥酥麻麻地痒,捉了她的手,“两京十三省,天天都有几百上千的折子,皇上哪里看得过来?都是先送到内阁,内阁拟了批条送到司礼监,无大事司礼监批红,有大事再呈给皇上。”
  “天下民生,哪样不是大事?要是哪位大人得罪了内阁和司礼监的人,岂不是不见天日了?这内阁司礼监不就是‘一言堂’?什么都他们说了算,要是勾结起来,如何了得?”
  “秋丫头!”四娘狠剜她一眼,“这些事,哪是你该问的?”
  陆瞻将手摆一摆,意为不妨事,“没你想的那样简单,朝堂上向来没有同心同德,司礼监要是不忠于皇上,就不会有司礼监。况且朝堂上还有一帮言官见天儿闲盯着,外头还有镇抚司。”
  听得兴起,四娘将瓜子壳儿一吐,也来闲插一竿子,“这镇抚司是管什么的?”
  望一望芷秋,一样两个眨巴着的眼满是好奇,陆瞻便言无不尽,“镇抚司分南镇抚司与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主管军纪军法,北镇抚司管各级官员的刑事,镇抚司提点刑狱,可不经过三司会审,能自行拘捕刑讯各级官员。”
  芷秋倒抽一口凉气,闪着惊骇的眼,“那谁管镇抚司呢?”
  “我。”陆瞻伸出手去捏一捏她的腮,“不是告诉过你我杀过许多人?”
  “我的娘嗳,”芷秋瞠目结舌,端坐起来,“怪道祝斗真他们怕你怕得要死。”
  “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我又不是做官的,我是你的妻子嘛。”
  云鬟雾鬓滑过残阳,陆瞻将她掣到怀里耳语,“小妻子,我今晚不回去了成不成?”
  偏巧叫四娘听见,忙嘱咐,“不成不成,这婚俗还是要遵的,哪有未婚夫妻住到一处的?仔细不吉利。”
  芷秋慌着起身,拂正衣裙,与陆瞻暗里交汇一眼。一张红脸刚好衬得云霞失色,夕曛无光。
  少顷请了雏鸾来,装扮得妥妥帖帖,依着四娘的话,跪拜敬茶,叩首行礼,果然认了陆瞻。芷秋在旁看着,一会儿摸她的鬓、一会儿捏她的腮,又将陆瞻真心实意地谢了一遍。
  滑过去的四五日里,陆瞻特意去拜会了韩大人,晓之以情恩威并施一番后,总算说动了亲事。韩舸得了消息后登时拖着伤体到祠堂里上了几炷香,马不停蹄地套了车到月到风来阁与雏鸾报喜。
  恰时雏鸾刚起床,哈欠连天地在妆案前施粉描黛,连个苗头也不知晓。忽见镜中投来一轮润玉之影,登时喜得粉晕桃腮,星落杏眼,将裙一提,扑将到韩舸怀里。
  笑了好一阵,方问:“你怎么好些日子不来?妈说你有公务,什么大事啊这样忙?”
  韩舸略显苍白的面庞渐生欣喜,勾着手指刮一下她的鼻尖,“忙你这桩大事。过去坐。”
  “我?”雏鸾闹不明白,黛蹙娥眉,被他着往榻上去,“小凤,瀹壶茶来。”韩舸将她带入怀中,她仰起脸来,“我算什么大事呀?”
  “嫁给我,算不算大事?”
  雏鸾穿着白缎薄袄子,粉罗裙,鬓上斜插一支玉兔白玉搔头,惊骇地呼扇着两个眼,灵动俏皮,“什么什么?!谁要嫁给你?”
  平日里韩舸便爱极了她天然的一股子蠢劲儿,眼下喜色更甚,“小傻子,自然是你嫁给我了。不过叫你受委屈了,是嫁给我做妾。但我已经尽了全力,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压根就没听明白,不是,怎么回事呀、谁要嫁给你?”雏鸾惊骇着傻兮兮地摇脑袋,
  恰有小凤端茶上来,韩舸忙不迭地呷一口,苍白的面目逐渐添了血色,“前些时我去同父亲讲了我要娶你回家做妾,因同父亲在家争执,这才好些日没来瞧你。亏得陆督公帮衬了几句,眼下父亲才松了口。只等下月婚事办完了就来接你,你叫你妈给你打点打点,什么要带的提前收拾好了,我来接你回家去。”
  怔忪须臾,雏鸾怯怯地睇他,“你说的是真的?我一点子风也没听见妈说,你别是哄我的吧?”
  “若哄你,我明日就变个乌龟王八!我也是才刚上来前同你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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