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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宦-分卷阅读55


  芷秋从未有一刻像眼下这般想撕烂云禾的嘴,扑在陆瞻肩头,直拿眼嗔她,“要死要死,进来怎么不说一声?”
  “这就怪了,”云禾翘起下巴,同雏鸾歪笑着讥她,“平日里你门户开着我们也是说进就进了。”将芷秋说得臊得抬不起头时,她还不肯罢休,拿眼飞陆瞻,“姐夫,你也是,要做见不得光的事麽,做什么不关门?”
  陆瞻讪然轻笑,不想桃良由哪里钻出来打抱不平,“姑娘还好意思说我们姑娘呀?你自己也不关门,前日方举人来看你,你们敞着门户在屋里做什么呢?哼,我都瞧见了。”
  “死丫头!那是他眼睛进了灰,我给他吹灰呢!”
  “吹灰贴着嘴吹?倒是头一回见。”
  激得云禾要拿扇打她,被她轻巧闪过,复对趣两句,嬉笑着闹作一团。
  陆瞻仿佛坠入个女儿国,胭脂成堆、粉妆相簇地围着他,他则暗里享受着她们的调笑与打趣,那些“不礼不教”的莺咽燕语充满着朝气蓬勃的生命力,总能令他在死气沉沉的宦海里获取一丝奇异的惬意自在。
  芷秋将满屋子追戏的几人柔斥一声,“要吃饭麽就坐下来一道吃,不吃麽就回你们屋里去,大清早的闹什么呀,吵得陆大人耳根子不得个清净。”
  当中错出个雏鸾,梳着百合髻,两腮前坠着两束齐短的发,挽着石榴红的披帛,不惧不怕地立在陆瞻面前,摊出个手,“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同云禾想买个胭脂,是来问姐夫要零用的,姐夫给不给?”
  言讫即见陆瞻摇首轻笑,由大袖中掏出票子,芷秋见状,又嗔又拦,“你不要给,纵得她们不知怎样了,往后见天来闹你,你有多少钱够打发的?”
  陆瞻执意要给,兜着票子在她两个臂间绕来绕去,雏鸾反倒不接。
  末了云禾钻出来抽了他腰上的荷包,只在里头翻出个碎锭子扬一扬,“姐姐真是护起食来了,往前你自己年节下还给我们零用呢,如今倒不许姐夫给,常言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呢。买个胭脂麽倒不要多少,这就够了,姐夫,谢谢你呀。”
  这一闹,又去了半日,闲听松风尘绿荫,香染白玉堂。陆瞻多时还是在安静翻看芷秋的书。芷秋则闲来无事,趁着秋光未敛,便翻来个老红木布帛尺挪跪到榻上。
  先挨着将他肩量了,报个数予桃良,桃良提笔录下。陆瞻听见,搁下一本晏殊的《珠玉词》将她兜转于怀中,“量身做什么?”
  芷秋扬着尺抑扬顿挫地点一点,“给你裁制衣裳啊,我赶着秋日里做出来,冬天你好穿的呀。”
  命运将一生所失的柔情蜜意就在这一霎尽数填补还了陆瞻,他潺潺地和着秋光笑起,抽了她手中的尺,“织造局请个有名的裁缝手到擒来的事,何苦来劳累你?”
  “不劳累,”芷秋夺回尺板,白玉簪映着笑脸流光飞舞,“眼下没有局子要应酬,我成日闲着,倒闲不住。缎子我都挑好了,就你送来的那些里头拿出匹织金锦,靛青的,添上里子、添上狐狸毛,给你做件外氅。”
  陆瞻酽酽凝她一瞬,贴去她颈边,吐着灼灼的气,“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这问题他问过好几次,芷秋_0_hui_0_hui半真半假地笑,“因为你富得流油又大方啊,我巴结你嘛。”她眨着眼,起起落落的睫毛闪烁出眸中深不见底的爱意,却十分轻巧地拍拍他的肩,“站起来,我量量腰。”
  只等他站起来,她双臂就环去他的腰,像个甩不开的腰饰,仰起脸将他摇一摇,“从前有没有人给你做过衣裳啊?”
  “没有。”
  “你娘呢?”
  “她,”倾诉的欲望顷刻涌在陆瞻后头,最终只是浅笑,将手贴去她柔软的腮,“她原是藩王千金,不会做衣裳,至多会绣个花样子。”
  “那祝家小姐呢?”芷秋向来不打听客人的屋中人,却忽然想问问他,“听说祝家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女工也好,什么都好,她给你做吗?”
  陆瞻胸口的旧伤好像抽了疼,眉心稍聚一瞬,又如涟漪荡开,“我不认得她,自打进了园子,就没怎么见过面,听说她先前指了婚给杭州一位通判家里,同那家的公子年节见过几次,有些旧情在里头,大约也不会想给我做。”
  这该是一个男人的奇耻大辱的,芷秋想来有些憋闷,将脸贴在他胸膛,“姻缘前定,倒不是进了一家门就有造化在里头的,没有什么,随她去吧,你也不要为难她,她也是受父母之命,也怪不容易。她不给你做麽,往后我给你做好了,你穿过我做的衣裳,我针工好着呢。”
  一缕东风来,粉痕吹上玉郎鬓,像是沾染了整个人间的爱。陆瞻深感不幸里有幸,只想叩谢黄土,令他在溃烂的余生里遇见过芷秋。
  落日金盆里,陆瞻由颈上摘下一条黑绳,上头坠着个蝠团纹镂空玉佩,绿得无比通透,“这个就先给你做谢礼。”
  芷秋紧盯着他的手,连连咋舌,“我的娘呀,你果然手散得很,这水头瞧着就价值连城,哪里来的?”
  “我父亲的遗物。”
  她掬出双手接过来,仿佛就接过了千万斤的一捧深情。她曾听过几百筐花前月下的情话、享誉过绣肠才子们积山填海的诗词赞颂,加起来,都没有此刻安躺于她手心的无言来得沉重。
  斜阳立起,华灯初点十分,陆瞻走了。芷秋乜呆呆地坐在榻上,摸着玉佩,回想起大半年的光景,陆瞻从不曾留宿在这里,哪怕她在他的亲吻里已经察觉到他沸腾的欲望,但也感觉到,他仍掮着的坚固的枷锁,不曾走出困境。
  黄花惆怅,还作去年香,新时却盖旧时,这新时里,茫茫然人生添尽满腹相思情。
  连着两日,芷秋果然忙活起来,裁料子,拈断髭须地想着领子袖口该绣什么样子堪配陆瞻,空隙时又将料子挑拣了些送予各姐妹。众女喜纳房中,又笑又谢。
  唯有婉情,摸出把剪刀,嘶拉拉将上好的妆花缎剪得稀碎,狂撒满地姹紫嫣红,如同踏碎的一片绣肠粉心。
  丫鬟翠儿瞧见,忙搁下饭食去拾缀,“姑娘这是做什么呀?好好的料子,裁两身衣裳不好?”
  婉情一个胳膊搭在炕几,胸口起伏不定,“不要她假模假式的充样子,两匹料子麽,我想要,不知有多少。”
  翠儿是袁四娘新买来服侍婉情的,相貌不过尔尔,十五岁的年纪,胜在会服侍,“是,姑娘是大家闺秀,自然比人强。可也犯不着同好料子过不去呀,这是陆大人从宫里拿来的,外头那些市面货哪里能比?姑娘留着做两身衣裳,牵了大客,好点大蜡烛啊。”
  婉情挑起眼角,尽是不屑,“她不过是白占了花魁的名头,哄得这些男人鬼迷心窍,挨都没挨她一下,就千金万金地往她身上砸。”
  翠儿拾缀起碎布,只赔笑,“可不是这个道理麽?到明年盒子会,姑娘也去争个花魁回来,还不是一窝蜂的男人围着姑娘转?”
  美梦正做到当口,即见袁四娘搦动一副枣红绣裙进来,拿了本册子摊在婉情面前。婉情垂眸一看,只见红男绿女薄纱轻纱绞弄在一处,唬得她忙将头转过,一张脸胀得通红。
  四娘翻了眼皮,再往下翻一页,“这有什么的?烟雨巷的姑娘哪个没瞧过没学过?你不学着些,往后哪里能留得住客?后头才是真招呢,快瞧!你看着,妈再给你讲讲,这男人呐,别看着他衣冠齐楚的……”
  无法,那声音渣渣地直往婉情耳朵里灌,不想听也听了个齐全。碰巧桃良就在门外,听见后直抿唇,回去当笑话似的说给芷秋听。
  窗外飞银杏,纤手正弄云,一片黑锦翻在芷秋的银剪中,拈去黄叶,摇首嗟笑,“你又不是没听过,犯得着躲去听人墙根的?好了,别傻乐,给我穿线。”
  娇女对坐窗前,桃良捻着线拉开,膝上墩着个线蓝子,“我记得姑娘也有那些册子的,近来打扫房间,总没瞧见,不知放哪里去了。”
  “总归是在这屋里跑不出去,大约是在床底下,怎么,你个死丫头,还想看不成?”
  “什么呀姑娘!我只是想着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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