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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97


  白念性子乖顺,她颔首浅笑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若非老太太先入为主地信了齐茗的话,也不至对白念有这般大的偏见。
  她拍了拍白念的手,给了准话:“这乔迁之喜,我哪有不来的道理。至于老太太那儿,我虽会劝她一并前来,可这帖子,还得你亲自送一趟才好。”
  有了这话,白念高悬的心算是落下一半。至于荣安院,她自是要亲自去一趟的。一来是为上回匆忙辞别一事道个歉,二来也是出于晚辈对长辈的敬重。
  出了侯夫人的院子,白念也没多想,抬脚便往荣安院赶去。
  正巧齐茗也在荣安院,瞧见槛窗外走来的白念后,不留神晃了手腕。一股清透的绿茶水碰着茶碗的壁沿,登时一分为二,浸湿了红木小几。
  她似有些心虚,瞧见白念来了,愈发有些慌张,自己嘴里出来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她再清楚不过,唯恐几时漏出马脚。
  老太太也瞥见白念,侧过身子冲齐茗招手。齐茗也知晓,老太太这是有意留住她,堵白念的话。听闻前些日子祁家设了家宴,老太太亲自着人去请,有意教侯夫人收白念做义女。
  这名头听着好听,实则是想断了她同祁荀的缘份,想来前些时日的事儿没成,老太太想拿她_0_ci_0_ji白念,教白念知难而退呢。
  齐茗扶了扶发髻上的攒珠钗子,面上也不由得傲气了几分。白念站在一侧,直直表明自己来意,从始至终面目含笑,却没个齐茗半个眼色。
  老太太瞧在眼里,双眉之间的纹路又深了许多,她是没料到,这小姑娘温温婉婉的,极沉得住气。反观齐茗,她刻意板直了身子,手里的绢帕早早皱成一团,一双眼恨不能粘在白念身上。
  老太太轻咳了一声,同她介绍道:“这是尚书家的嫡女齐茗,你们二人当是见过。”
  白念点点头:“是见过。还说过几句话呢。”
  言罢她才从怀里掏出帖子,递至齐茗跟前:“三日后府内设宴,还望齐姑娘赏脸同来。”
  白念说话时进退有度,递帖子也落落大方,齐茗迟疑了一会,到底还是接下。毕竟眼下身处荣安院,又是在老太太跟前,高门望族素来忌讳小性儿,纵使背地说了再多难堪的话,面上功夫仍要做足。侯府这样的人家更是如此,若她当着老太太的面回绝了白念,反倒显她小家子气,登不得台面。
  “妹妹举家搬至绥阳,这是喜事,你我相识一场,我焉有不来的道理。”
  白念暗暗笑了声,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非她对齐茗的编排早有耳闻,险些信了她的场面话。
  所幸她今日这遭也没白走,齐茗在老太太这儿,总归要得脸,既要脸面,那便不能端出小家子的气性。白念料定她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荣安院,这才多备了帖子,齐茗接了,三日后的乔迁宴就必要到场。
  届时李长安、乔元均都会同来,几人碰面稍一对峙,有些流言蜚语也就不攻自破了。


第84章 翻篇 又在想谁
  白家设宴那日, 林林总总来了不少人。有些人白念认得,有些却是脸生的。
  流音打外边来,她边打量着边加快脚底步子, 自白家生变, 她当真是许久未瞧过这么多人, 人气儿一足,这新搬来的府宅便有了生气。
  府里一热闹, 流音也跟着高兴,她着手替白念绾了时新的发髻, 又在发髻上添了支朱红色玛瑙的发钗,白念本身就长得好看, 配上张扬的颜色,整个人愈发出挑。
  流音拿了身素色衣裳,衣裳雅致,正压了她头面的艳丽,二者折中,透出一股内敛含蓄的美来。
  拾掇得差不多时候, 木廊上也传来几声活俏的招呼声。流音拨开珠帘, 瞧了一眼,回身问白念 “老爷打哪儿请了这么多人?”
  白行水的人脉大多遍布在永宁, 绥阳是初来之地,认识的人也不多,原以为这回乔迁宴规制不大, 往来的不过是熟人,谁料今晨出院子时就瞧见好些生面孔。
  白念倒不觉得稀奇:“如今来了绥阳,想在绥阳占据一地,就势必要将人脉托散开来。阿爹这般做, 自然有他的打算。”
  流音愣了一瞬,视线落在对镜理耳珰的白念身上,她记得还在永宁时,白念从来不考虑这些,倘或碰上甚么宴席,也只是笑着同宾客打个照面,继而无所拘束地吃席去了。
  这才不过一年左右的光景,许是柳氏的事当真带来不少打击,白念教上一年岁相比,显然沉稳了许多。
  耳珰与钗子颜色相近,_0_hun_0_yuan莹润的倚着她白腻的脖颈:“瞧甚么?得快些过去了。”
  流音诶了一声,忙替她打起珠帘。
  前厅满是贵客,分为两厢。一厢是男客,山水画制的屏风后藏着小室,小室里皆是珠翠鲜丽的夫人贵女。
  祁家的人尚未来全,齐茗却是早早到了。她来得早也不是替白念挣脸面,只是听闻祁家老太太今日同来,做晚辈的总不能教她老人家等着,这才起了个清早,眼巴巴地在这儿候着。
  白念一一打过照面,边等着后边的贵客,边同些夫人聊上几句。
  各家都有各家的本事,听闻的消息风声也都不太相同,平日里呆在深宅后院的,便是听闻甚么,也无处佐证。趁着某家设宴,凑上几人说说话,也才大致摸清绥阳的局面。
  白念手里的茶盏一晃,青绿色的茶面旋了一个小圈。若非今日设宴,她倒是不知开朝以来只手遮天的文渊被革了职,正打算移交大理寺审讯。说来近段时日也不曾听谁提及文渊的事,若说是旧案重查,圣上也不该在此档口下了文渊的权。
  白念是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平日里不问朝政,唯有涉及祁荀,她才会托人问上些朝野之上的事。可她当下却对文渊颇有兴趣。问起具体事由,年纪轻轻的贵女都说不太准,唯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夫人疑惑着提了一嘴。
  “未听闻文大人最近有何过失,倒是听说他一手提拔的于霖落入狱中,这其中似是牵扯到了十二年的旧案。”
  白念没有插话,眼神透过雕花小窗落在轻摇的树枝上,全凭一双耳,悄悄将女眷的话儿捂入耳里。
  提起十二年前的旧事,年纪尚轻的后辈许是记不清了,然那些有些年岁的,_0_hui_0_hui想起,总不免一阵唏嘘。
  唏嘘的不过是一场大火,至于宁远将军的下场,她们反倒没有半点诧异。
  “就算人回来,那一仗损失惨重,宁家未必能躲过一劫。”
  白念听在耳里总觉得不太舒服,盖棺定论的一句话就抹杀了他的所有功绩,众人皆言因宁将军的过失,致使那一战死伤无数,原先有盼头的战事陷入了无尽的拉锯当中。可事实如何,到底无人深究。
  正说着,窗子外边就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
  李长安同乔元均并肩而行,许是碰着同僚,几人呆在院子当中侃侃聊了几句。
  齐茗也听着声响,透过镂空的格窗正巧瞥见李长安的面容。她轻轻地嗤了一声,心里暗暗笑话白念。老太太那厢正因此事心存疑虑,李长安一来,岂不坐实了他同白念的关系。
  齐茗绕至白念身后,循着她的眼神望去:“竟不知白家妹妹认得这么多人,站在院中的可是今岁才入翰林院的李家公子?”
  齐茗这么一说,屋内的女眷齐刷刷地望向院内,白行水在绥阳另兴家业,势必结实不少权贵富商,虽说李长安在朝为官,可依照他当下的品阶,着实没甚么结识的必要。可白家仍旧请他来了,这当中怕不是藉着白行水的心思。
  白念没递眼神,继续瞧着外边的动静。白行水打府宅外头,身后跟着祁家一行人。
  行至小院,正巧碰见李长安与乔元均。
  乔家与祁家是世交,乔元均见了侯府的人,少不了要问候几句,一阵说笑后,他顺带着提及身边的李长安。
  老太太从齐茗那儿听过李长安的名字,听闻他同白念牵扯不清,几次三番地往松笙院去,故而也没给他甚么好脸色。
  “李公子似在翰林院当差,官至七品。怎地同你待在一块儿?”
  乔元均笑着碰了碰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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