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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44

?”
  本身就是被人诬陷的,这算哪门子畏罪潜逃?
  他走了倒是不打紧,别人怎么说他,也无所谓。只是白念这般信任他,他若是“畏罪潜逃”了,教她如何在质疑她的人面前抬起头来。
  待丛昱拿到证据,堂堂正正指出他受人冤陷,小姑娘的脸上应是有光的吧。
  *
  翌日清晨,府衙的牢房内多了位姑娘。
  这位姑娘略施粉黛,身着一身色泽明亮的衣裳。她往那儿一站,灰暗湿冷的牢房顿时亮堂了起来。
  祁荀远远地闻到一股香气,香气馥郁,有些刺鼻。他睁眼,只见赵婉手提食盒款步走来。
  狱卒乖乖下锁,长史家的小姐他认得。纵使白府给了再多银两,他也不敢拦下赵家的姑娘。
  只是狱卒有些纳闷,这牢房里关着的不过是伺候主子的下人,怎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探视?
  铁链从木栅里抽出,赵婉笑着颔首,她跪坐在祁荀面前,声音不可多得地轻柔了几分:“小侯爷,前日路过白府时,正巧瞧见府衙里的人向你动手,彼时不知状况,故而着于秋前来过问。于秋说小侯爷有话想要问我。”
  祁荀头一回正眼瞧她,赵婉的容貌不算下乘,但若要说惊艳还是谈不上的。
  “我确实有话要问。”
  他的视线下滑,最终落在她腰间的玉牌上。
  “这块玉牌,从何而来?”
  赵婉愣神,取下腰间的玉牌,捧至祁荀眼前:“这块玉牌自幼戴在小女身上,想来是阿爹阿娘向哪求来的。”
  祁荀瞳孔骤缩,盯着玉牌背面的刻字问道:“自幼戴在身上?”
  赵婉点头:“可有甚么问题吗?”
  世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他正四下打探玉牌的下落,赵婉便戴着玉牌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先前怎没见你戴过?”
  赵婉垂下眸子,不慌不忙地回道:“玉牌戴在身上难免沾灰,先前没戴,是着于秋拿去清洗了。前日在长安街碰到小侯爷,小女还说,是特地去珠翠阁取玉牌去的。”
  祁荀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句话。
  “你说这玉牌是你阿爹阿娘戴在你身上的?”
  她不做迟疑:“想来是的。只是这块玉牌质地普通,我只是将它当作寻常的玩物挂在身上,并未深究。若要说确切的由来,还得去问阿爹。”
  闻言,祁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边缘处,边缘处有一细小的缺口,缺口是宁音幼时学步时不小心磕着的。
  这事没多少人知晓,所以不存在仿制赝品的可能。
  加之赵婉的话进退有度,不急不躁,很是沉得住气。说起玉牌的来历年限,语气平淡,确实像在说一件寻常的贴身物件。
  祁荀蹙着眉头,无论玉牌属不属于赵婉,这都是寻找宁音唯一的线索。
  手掌逐渐收拢:“明日这个时辰,我要见他。”
  *
  赵府。
  赵匡今日没有上值,自赵婉出府后,他一颗心悬至嗓子眼,宽敞的前厅已被他踱了好几个来回。
  正当他想要着人出府察看情况时,赵婉喜上眉梢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阿爹。”她拉着赵匡的手,神色与牢房那时迥异,微挑的眼尾处藏满算计。
  赵匡急得擦汗,他一在永宁呆久了的小官,平日里低眉顺眼惯了,小贪小腐有过,瞒天过海地闹出这么大动静,那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
  他方才等得焦急,踱步时还在想,自己当真入魔成邪了,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帮着赵婉扯出这么大的谎来。
  “如何了?小侯爷可有起疑心?”


第39章 撕画 她顺手拿起一副的画像,撕了个稀……
  早在于秋打探到祁荀来永宁的目的后, 她便有了这大胆的想法。
  最开始,赵匡拍案而起,说甚么也不同意。倒不是他清高不贪慕权贵, 只是性子怯懦, 偷梁换柱的事攸关阖府性命。宣平侯府的那位身份显赫, 就连圣上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事成固然有泼天的富贵,万一事情败露, 整个赵家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赵婉知他在担忧甚么,可玉牌握在手里, 他们来永宁的年月,又正巧对上, 这等天降的馅饼,不伸手够住,难不成还要拱手让人吗?
  对上赵匡焦急的眼神,赵婉面带笑意地宽慰道:“阿爹放心,他并未起疑。于秋跟踪的是丛昱,丛昱不比小侯爷, 没有小侯爷这般严谨, 所以许多消息也好打探些。”
  “你确定这玉牌就是宁家小姐的贴身物件?”
  这玉牌的来历,旁人兴许不太清楚, 可她心知肚明。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处处针对、瞧不上的人,竟有一层压她一头的身份。
  赵婉原先还不相信, 直至瞧见前日祁荀盯她的眼神,加之今日牢房里的那些看似摸不着头脑的话,她品出其中的意思,也知晓玉牌来历不浅, 由此更加笃定心里的想法。
  事情竟这般巧合。
  “阿爹。小侯爷说,明日要见您。”
  赵匡瞪圆眼,有些手足无措,依照他眼前这幅模样,任谁瞧了都觉得是做贼心虚,更何况是洞若观火的祁荀。
  “不行不行。婉儿,万一事迹败露,整个赵家全完了。”
  赵婉瞬时垮下脸,眉宇间带着讥讽:“事已做到这个地步,还有退路吗?阿爹可知,祁家与宁家是有姻亲的。此事若成,我便能嫁入宣平侯府,而阿爹也不必受制于人,谋个京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匡抿嘴,权衡再三,到底是经不住权利带来的诱惑。
  *
  扶安院内,白念眸子红红地趴在画案上,她眼里圈泪,鼻尖翕动,紧紧地咬着下唇。
  流音进屋时被她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吓着。她家小姐出去时还眉开眼笑的,不过一会功夫,竟红着眼回来了。
  “小姐怎么了?没见到阿寻吗?”
  一听’阿寻’二字,白念再忍不住,薄肩微微颤着,眸底的泪珠子湿了手边的画作。
  “我才不要见他!”说着,她顺手拿起一副的画像,撕了个稀碎。
  纸屑撒了一地,流音弯腰去捡,拾了几块较大的碎片后,拼拼凑凑,祁荀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流音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她只知小姐在画男人的廓形,不曾想这一张张画稿上,勾勒地竟是阿寻的容貌。
  饶是她再笨拙,此刻也知白念为何难过了。
  “可是阿寻欺负小姐?”
  否则不至于撕碎手里的画像。
  白念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她一哭,就止不住地噎气,破碎的声音从喉间传出:“我亲眼瞧见赵婉入了牢房,还同阿寻有说有笑的。”
  流音眉头蹙起,忽然记起她去牢房探视时瞧见的身影。
  原先还记不起那人的名字,陡然提起赵婉,她便对探视的侍婢有了印象。
  “怪不得那日瞧见于秋了。”
  “于秋?”白念一听,又不争气地砸了几颗眼泪。
  她昨日为了帮阿寻洗脱嫌疑,壮着胆子闯了乔元均的住处。
  乔元均虽不好说话,最终仍是接下此事。今日清晨他便着人递话,以询问案情的缘由带她出府。
  她欢天喜地地去了牢房,就连一会儿想说的话都措辞好了,谁成想教她撞见了同来探视赵婉。
  赵婉先她一步入了牢房,面上带着笑意。她站在一侧角落,亲眼目睹二人相谈甚欢,最后赵婉走时,阿寻的眼神还落在赵婉的身上。
  白念揪着衣裙,心里空落落的。她没敢走出去,被方才一幕扰乱心神后,她措辞好的话,都不知如何说出口。
  “小姐会不会误会了?”
  白念仰起脑袋,她倒是想误会,可阿寻的目光太过晃眼,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就这幅模样她想不误会都难。
  流音还欲再劝,却听元银前来通报:“小姐,乔大人要见您。”
  闻言,白念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这等事藏在心里便好,教外人瞧去属实有些丢脸。
  可才哭过的人哪有这么容易遮掩,遑论乔元均这等烟花巷柳里来的。
  他只抬眸瞥了一眼,便知小姑娘有满腹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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