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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27


  小姑娘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拽着流音横冲直撞,撞在拦路者的肚腹处,壮汉还低啐出了声。
  “陈正端,□□的,你还能强绑了我不成?我阿娘寻不着我,定会报官,你就不怕丢了判司的脸面?”
  白念险些忘了,陈正端在永宁为非作歹,依仗的不就是他父亲判司一职吗?
  永宁的赋税、刑狱、户籍,这么多权利都握在陈家手里呢。
  兴许是闹出些动静,书肆的掌柜探了探头,瞥见情况不对,还帮着说了几句好话。
  奈何陈正端臭名在外,谁也不敢招惹他。
  这些肥头大耳的壮汉,一看便是有些本事的,三两下将人捆绑,又往嘴里塞了防咬舌的抹布,利落地将人塞进马车。
  白念折腾了好一会,壮汉身上没少留下她灰溜溜的鞋印。
  短促的驭马声响起,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声音揉杂在马车的轱辘声里。
  *
  永宁城最高的鬆雁塔,楼阁累累。
  祁荀登高俯瞰,将周遭街巷的风光纳入眼底。
  城里突然多了胡庸人,这些胡庸人隐在永宁的街头巷尾,行为诡异,到底稀奇。
  永宁虽不比绥阳,却与绥阳相近。
  天子脚下的绥阳,胡庸不敢轻易生事,择毗邻的永宁,约莫是殃及池鱼最好的地方。
  祁荀的顾虑不是没有由头。
  永宁一乱,绥阳顾此失彼,左支右绌,必然不得安生。
  在鬆雁塔呆了半刻时辰,直至一抹鬼祟的身影从眼前划过。
  祁荀眉头微蹙,紧跟了上去。
  那人行事谨慎,衣着举止并未不妥,一路上走走停停,像是赶集回府的寻常百姓。
  只他一开口,祁荀便猜准了他的身份。
  应郓同胡庸多有冲突,双方对峙久了,自是能听出说话的口音。
  那人沿着长街直走,走至一条小巷口,他回身扫视了一圈,而后快步没入巷子。
  祁荀紧随其后。
  然而,待他正要走进巷子时,忽而有人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拦住了他的去路。


第28章 本事 你也是够有本事的。
  “你便是在白府当差的阿寻?”
  那人身着衙役的衣裳,手里拿着一张简单勾勒的画像。
  蓦地被人打断。
  祁荀双目骤合,眉心拢在一处。
  转身时,缓缓睁眼,对上衙役质问的眼神后,眸底沉如死水。
  衙役拿着画像比对,画像只画出其三分俊朗,但从那大致样貌来看,应是出不了错。
  祁荀瞥了一眼画像,淡然开口:“何事?”
  衙役收画的手一顿,这口吻,竟比他们升堂断案的大人还要魄气。
  他直了直腰板,拔高声音道:“陈家公子陈正端状告你蓄意伤人,跟我上衙门走一趟吧。”
  “上衙门?”
  祁荀眉梢微抬,觉得新鲜。他堂堂宣平侯府的小侯爷,还从未上过衙门。
  衙役以为他要反抗,立马挥手:“你最好是乖乖就范,不要不知好歹。谁教你惹了陈判司的长子,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祁荀本就心情极差,眼瞧着能打探出胡庸人的动作,愣是被这衙门的小衙役给打断了。
  非但如此,衙役还拿陈正端说事,更是给他心里添堵。
  “判司是吧?”他冷笑了一声。
  衙役打了个激灵,头皮发麻。
  “成。正想会会他。”
  都说在其位谋其职,他来永宁这几日,半点没听陈判司的功绩,仗势欺人、狂妄自大的破事倒是听了不少。
  永宁鱼龙混杂,胡庸人陆续入城,这些大小官员非但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反倒在那官官相护,玩弄权势。
  祁荀冷嗤了一声,他倒要瞧瞧,这衙门高堂上坐着的,究竟是哪位’清官’。
  衙门内,明镜高悬,衙役手撑水火棍站立两侧。
  高堂上一红袍乌帽的男子,身子垮坐,姓林。
  他眼皮微掀,正想瞧瞧哪个不怕死胆敢招惹陈家公子,抬眸一瞧,竟被堂下之人的容貌惊着。
  祁荀云淡风轻地打量着座上的官老爷,他面带笑意,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素来圆滑的林大人,不由地轻咳一声,直了腰背。
  “堂下可是在白府当差的阿寻?”林大人读着不顺,复又念了一遍“阿寻?”
  他将那张胡乱写就的状纸一丢,指着祁荀问道:“可有姓氏?”
  祁荀极为配合:“自是有的。”
  “何姓?”
  “祁。”
  林大人提笔掭墨,在状纸处补了一个’祁’字。
  有了姓氏,读起来便顺口许多。
  “堂下祁寻。”念到此,林大人又顿了声。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捻着胡须忖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倒是同宣平府小侯爷祁荀同音。”
  只是祁小侯爷乃西梁贵人,他没见过。
  堂下祁荀站得直挺,嘴角弯起弧度:“小侯爷英勇神武,面如冠玉,小的哪敢同他比。”
  林大人鄙夷地斜睨他一眼,接着往下念:“陈正端状告你蓄意谋害,致使他断了手臂,这罪你可认?”
  祁荀扫了一眼两侧衙役,仿佛他不认,衙役手里黑红黑红的水火棍便会落在他身上。
  “林大人将我缉拿提审,张口便给我扣下’蓄意谋害’的罪名,可是有人佐证?他哪只眼瞧见了?”
  林大人语塞。
  他哪有甚么证据,只不过陈正端吩咐了,捉拿此人后,甭管他承认与否,必须教他活着进去,死了出来。
  左右不过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一条贱命,能掀起多_0_da_0_bo澜?
  惊堂木的震响从堂上传来,林大人拔高了声音,怒气冲冲:“我只问你认与不认?”
  祁荀审过不少暗卫细作,自认为没有他撬不开的嘴。今日林大人的审案手法着实让他开了眼界,这般单_0_mu_0_cang直入,连他都自叹不如。
  陈正端一事确实是他嘱咐丛昱去办的,想来是丛昱行迹败露,这才出了纰漏。
  只是他好奇,若他不认,又无罪证,这林大人又该拿他如何?
  林大人也没动怒,这等事他见多了,到头来严刑逼供一番,就没几人能熬住不开口的。
  “审讯室花样多,我劝你还是趁早认下吧。”
  祁荀回身瞧了一眼衙门外的树影,依照丛昱的脚程,此时,他当在永宁城内了。
  “陈家的话,林大人是听定了?”
  “那是自然。”话音落在‘然’上,林大人觉得自己这话容易落下话柄,忙改口道:“胡说甚么,本官断案清正廉明,同陈家又有甚么关系?”
  他反应过来:“和本官玩缓兵之计?来人。”
  林大人伸手一挥,祁荀的身侧围满了身形粗壮的衙役。
  手里的水火棍杵着地面,发出‘笃笃’的闷声。
  瞧这阵势,似要动手。
  祁荀目不斜视地盯着堂上的官老爷,就连身侧衙役抬手挥棍的时候,也没眨下眼。
  然而,正当水火棍将要落在祁荀身上时,衙门外陡然响起击鼓鸣冤的声音。
  林大人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起身。
  “当真事多。先将他押下去,着人撬开他的嘴。”
  祁荀被押入牢狱后,击鼓鸣冤之人才得以露面。
  林大人发现,今日这一个两个,见着他这位官老爷,竟都不下跪。
  委实折他颜面。
  一个眼神递去,衙役心领神会地点头。
  水火棍正要打在击鼓之人的膝弯处,那人抬脚侧踢,衙役便龇牙咧嘴地瘫在地面。
  “大胆!”林大人吓得连拍醒目,他不是没见过公堂闹事的,只一进来便动手,确实是头一遭。
  “公堂乃诉说冤状之处,岂容你这般放肆?拿下他。”
  话落,衙役一涌而上。
  奈何这些衙役徒有力气,没些功夫,还未近身,便被打得四仰八叉,连连叫疼。
  “我是来要人。”
  林大人哆哆嗦嗦地撑着桌案,说话都没了底气:“甚...甚么人。”
  “方才被你们押至衙门的。”
  林大人脑子尚还清楚,知晓他口中之人。
  奈何这人是陈正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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