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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12

,你先前不是读过些书吗?去瞧瞧也是好的。”
  白念说的诚恳,只有一句她没说出口。先前白行水请师父教她念书习字,偏她是个不争气的,旁的东西一点就通,学得极快,唯有这难啃的书本子,她念了好几载,也没读进去甚么。
  若有祁荀在,官家小姐为难她的时候,她也不至于傻愣愣地干眨眼,总有人能替她出头不是?
  祁荀入白府前,自是着丛昱摸清了白家的底细。白行水一家搬来永宁十年有余,家境富庶,膝下唯有白念一个姑娘。
  白念自幼娇养,虽是商贾人家,大家闺秀该学的琴棋书画她一样也未曾落下。
  听丛昱说,白家这位小姐,琴拂得不错,刺绣作画也算上乘,独那手字,莫说堪能入眼,直言惨不忍睹也不为过。
  这不,上月才气走一教书先生。
  小姑娘从不掩饰自己的心绪,眸子蕴藏着那点小九九,一点不差地显露在祁荀面前。
  祁荀猜着了她的用意,狭长的凤眸微眯。
  左右丛昱寻不着他也会自行回去。
  他想着,如今隐身白府,若三番两次推拒白家小姐,也不妥当。
  且这小姑娘性子太软,瞧人的眼光似也一般,诸如先前觉得祁小侯爷凶神恶煞,而后又将元银这油头滑脑的人留在扶安院,眼下竟还瞧上了李刺史的独子。
  他既在扶安院伺候,白府给他庇护,教他得以暗地查清宁远将军一事,那他照看白家小姐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迎来送往罢了,自是谈不上甚么私心。
  思及此,祁荀淡然地“嗯”了一声:“小姐说的是。”
  三人出茶楼时,正巧碰上紧赶慢赶、气喘吁吁的丛昱。
  虽离约好的时辰还隔了一炷香,可他一底下当差的,哪敢比主子爷来得晚。
  待他瞧见小侯爷跟在一小姑娘身后,同他擦肩而过时,他一声‘主子’险些脱口而出。得亏丛昱反应快,祁荀斜睨了他一眼后,他顿时抿起嘴,乖觉地站直颔首,一时竟不知是该等在茶楼,还是继续查办手头的事。
  三人上了马车,车轱辘声从石板面传来,几声过后,马车消失在七弯街的尽头。丛昱踮着脚,一路目送马车出了视线,这才松垮下身子。
  他挠着脑袋,百思不解。
  他家主子,堂堂宣平侯府的小侯爷,最知轻重缓急的人,怎会抛下正事同白家姑娘一并离去?
  *
  从茶楼到李府不过片刻,白念下马车时,李府外边已经热闹开了。门房一一查验帖子,白念得以入府后,驾轻就熟地拉着流音钻入女眷所在的澜颐亭,由于步子紧了些,风吹来时,衣裙紧贴,正巧勾勒出小姑娘曲直有致的身姿。
  及笄之年,正是身子长开时,从背后望去,白念腰肢盈盈一握,一双笔直的腿匀称地罩在衫裙之下。小姑娘兴许没有意识到,然祁荀跟在她身后,无意间抬眸,正巧瞧见这幕。
  只一眼他便阖眼蹙眉。
  近几年西梁并不安定,他常驻军营,手里头又有好些事尚未查清,脑海中除了挥之不去的小团子外,他还从未对旁的姑娘起甚么心思。
  可方才恍然一过的身姿,竟教他刻意垂眸不去多瞧。
  他就不该跟过来。
  这处皆是女眷,有甚么好操心的?
  澜颐亭这处摆满了各个坊斋送来的名点,白念咬了咬下唇,忍着馋虫同熟识的女眷打完照面,好不容易应付完,这才伸出一只_0_bai_0_nen的手,捻起一块糕点。
  糕点粉质细腻,入口即化,她觉着好吃,又顺手拿了两块,分与流音和祁荀。
  祁荀不喜甜食,只觉糕点甜腻腻,没甚好吃的。
  可小姑娘葡萄似的眸子一眨一眨,教人不忍推拒,他张嘴轻咬了一口,舌尖尽是糕点的香甜。
  “怎么样?这可是德源堂的松子百合酥,一日只有五十份的。”白念伸出一只手,五根纤细的手指晃在祁荀眼前,那眼神,好似是把天底下最最珍贵的东西分予他了。
  祁荀被她的模样逗笑,唇边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小姑娘嘴里含着糕点,单侧的面颊鼓出半个圆弧,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只手僵立在空中。
  在庆春院时,阿寻就是这般对她笑,彼时她只觉得男人清清冷冷,笑起来却如春风拂面,暖极了。
  可今日再见时,她却陡然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好似在哪儿见过。
  然而白念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生于永宁,打记事至如今这个年岁,还从未从出过永宁城。阿寻才来永宁几日,二人自是没有甚么机缘可以碰面的。
  再者,依照阿寻这幅面容,她若当真见过,又岂会没有半点印象。
  那她为何会觉得熟悉呢?
  白念想了半晌,忽然发觉,她心里想得这些话,与公子爷逛花楼时惯用的搭讪伎俩倒有些相似。
  那些想讨姑娘欢心的公子爷,初次碰面嘴上说的不都是‘姑娘瞧着眼熟,好似在哪见过’诸如此类的话吗?
  思及此,小姑娘垂眸咬了咬下唇,白生生的小脸上悠悠浮出两抹浅粉。忽而眼前的光影又暗了一瞬,一双整洁的黑色鞋面没入眼底。
  白念抬眸望去,只见眼前的男人逼近了一步,直挺的胸口撑着短衫,正巧替她挡住了大半个日头。


第10章 气人 她这气人的本事尚还不错
  阿寻这是在替她挡日头吗?
  白念一颗心噗噗直跳,像只灵活的白兔。她正想用掌心去压制胸口,手还未碰着衣裳,就被祁荀以两根指头捏住。
  祁荀浑是气血,掌心的温度自要比姑娘家高些。温温热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像跟细长的柳叶在掌心轻扫。
  白念欲哭无泪地抿了抿嘴,只觉得怀里揣着的白兔快要跳出来了。
  她强忍住慌乱,企图挣脱:“不...不好吃便不好吃,你捏我手干嘛?”
  得亏没人往这处瞧,流音也走在前头,否则当真不成体统。
  祁荀瞥了她一眼,拇指来回在她指腹处摩挲,白念循着他的眼神往自己摊开的掌心望去,她这才发现,方才素手抓糕点,眼下指腹处沾满了松子百合酥的碎屑。
  “春日宴才开席,小姐莫要脏了衣裳。”
  祁荀一下下地替她抹去碎屑,每抹一下,白念的心就紧跟一颤,酥_0_su_0_yang痒的触觉从指尖传来,她整个人敛声屏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她这幅模样,竟还学人逛庆春院。
  直至最后一点碎屑抹去,白念快速抽回手,连退两步后,将手隐在夸大的衣袖下。她暗自碰了碰方才被揉捏的指腹,而后甩着衣袖,佯装漫不经心地‘奥’了一声。
  甩手时,她用余光偷瞥着祁荀的神情。眼前的男人呼吸匀长,面不改色,他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身前,仿佛方才的动作当真是为了她的衣裳着想,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心思。
  心里奇奇怪怪的期待落了空,白念眸光暗了一瞬,卷翘的羽睫轻颤。
  她道了声谢,转身逃入畅畅而谈的女眷当中。
  直至小姑娘转身,祁荀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他两指碾磨着指腹上的碎屑,碎屑下是经年累月摩擦而成的厚茧,凡是习武之人,手上难免落下痕迹。方才也是他头一回知晓,小姑娘的指腹竟这般柔软。
  白念挤入女眷丛中,这些女眷里有商户出身的,亦有官家小姐。李刺史掌管一方,明面上自要磨盘两圆,各方各门道都需打好交道,不能看轻了谁,故而此次春日宴,凡在永宁有名望的,他都着李长安一一宴请了。
  只那些官家府邸出来的姑娘,不乏心气儿高的。
  西梁开朝之前,商贸所禁之事良多,故而读书致仕盛行,彼时文臣当道,享有极高盛誉。西梁开朝之后,圣上大行商贸,商贾为人重视后,难免分了文人的地位,是以当下,士民等级不算严明,出仕之人,平白无故低了身份,心里多有不快,瞧见商贾人家,难免要逞几句口舌之利。
  赵婉今日也同来赴宴了,她身着百蝶穿花绣衫,衣衫上花灿蝶媚,每一式样皆是玉华阁手艺精巧的绣娘日夜赶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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