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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着好甜-分卷阅读29

一番话时,他其实心里是非常不屑的,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有什么好的,等他十六岁大婚后,他要娶好多个妃子才够。
现在一听,珣烈这个当初被先帝看成眼珠子一样的,且小皇帝私底下心中认为天下第一的厉害人,都被先帝后宫的嫔妃下毒了,他哪能不后背生凉意,生生灭掉了刚刚兴起要娶好多个老婆的雄心壮志。
钱公公不知道小皇帝心中所想,见他变了脸色,以为他是单纯被嫔妃下毒手的吓到了,心中大为怜惜,又是抚背又是擦汗奉茶老半天。
且不说钱公公之后如何劝小皇帝,珣烈站在御书房外,拒绝了太监给他送座椅,径自抬头看天色,心思早就不在里面的人和事上,飞到了陈府里头他心系那人身上了。
良久之后,钱公公出来复命,卑微弯腰向他施礼:“摄政王,老奴已经劝过皇上,皇上也是一时被小人蒙蔽……”
珣烈摆摆手,有些厌倦,并不太想听钱公公替小皇开脱的客套话,重点是让小皇帝知道真相,至于小皇帝如何看待他,珣烈并不惧。
“罢了,钱公公身体能否支持得住?”让钱公公出宫,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小皇帝无底线无条件的宠溺,另一方面,是钱公公身体有病,经太医诊治过,他身体内长了一个恶物,如不好好休养,恐怕撑不了几年。(癌症患者)
钱公公苦笑:“能让老奴死在宫里,老奴叩谢摄政王大恩大德。”他并非不知好歹,出宫这一年,珣烈派人带着他遍访名医,去到北疆一带找到了当代神医给他治病,这次要不是小皇帝任性,也不会将他召回。
可钱公公不怕死,他只怕死得孤独,小皇帝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慰藉。
既然钱公公这样说,珣烈也不会过分干涉,命是人家的,该尽的力尽了,他不再多事:“皇帝大了,爱他必然要使他明理,过分依从,只会放纵了任性,钱公公好好品一品这个道理。其他的,本王不会再做干涉。”
“那……摄政王可要再进去陪皇上说说话?”
“不必,这几日我未上朝,国事积压颇多,皇上这儿等我闲了再来,只是请公公转告皇上一句话,本王的事谁要插手,就先看看爪子够不够硬,若不硬,小心伤了手。”意思是国事重要,没空管你,再干涉我的事,就别怪我剁了你伸出来的爪子。
言罢不再逗留,大踏步而去。
似乎珣烈站在门外这么久,就是为了和钱公公说这几句话而已。

钱公公眉头紧锁,知道这次小皇帝是把珣烈得罪狠了,叹叹气,转身再入御书房。
劝得住要劝,劝不住也要劝,人,惹不起。
……
“_0_yin_0_fu!_0_jian_0_ren!”陈子宣一袭白衣,红着眼冲过来的势头被人险险地拉住,可甩过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锋利。
柳央垂头苦笑,进了陈府后,原来只不过是从府门前换到了厅堂之前跪着,换了个不那么显眼的地方而已。
陈府的一般下人已经被遣开,留在这里的除了主子就是心腹。可除了眼熟明显的主奴之外,还有一名清丽柔婉的女子坐在堂前。适才拉住陈子宣不让他冲过来动手的,正是这名陌生的女子。
也不见得那女子有多大力气,可她只是轻轻拉扯,就能让红了眼,浑身散发暴虐气息的表哥停下,这多不寻常。
如果不是她,柳央相信此时表哥会抬起脚来踹自己。
柳央有些感慨,也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原来啊,不仅是自己变了,表哥,也变了。
以前一直信圣人言、读圣人书举止文雅的表哥,此时却像流露出莽汉般的神态。那身白衣虽然是好料子,却比自己身上刻意穿着的还要素雅,似乎这样,就可以区分开他心中的不洁一般。
青梅竹马十多载,相交相知相许,却抵不过这数月的变迁。
她和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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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着好甜(1V1甜宠)055 柳央的觉悟
055 柳央的觉悟
柳央想,以前的自己,对表哥死心塌地,如果有人告诉她有朝一日她会变心,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她是死也不会相信的。以前的表哥,虽然常会有以长辈的姿态训责自己守礼守行,可也对她是爱护有加,许下呵护一生的盟约。
现在,她来求一纸休书,以求脱身出户,远离表哥。而表哥,先是以信相逼,训她理当守节自尽,后而让她跪于人前羞辱,现在还一副要打她、踢她的吃人模样。
这几个月间,他们,都变了。

“我原想,你母亲虽然是庶女,又嫁商人为妇,可你也算是和我家宣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有宣哥在边上照料着,也算识文懂礼。原本觉得一个商家女配不上陈家,许个妾位也就罢了,经不住宣哥喜欢,才让你入门为媳。想不到我家宣哥重情重义守承守诺的,而庶女和商人教出来的女儿,就算是嫡女也实在难登大雅,守不了节义。”这绕着弯儿骂她没家教,辱及她娘和家人的,正是她的姨妈陈夫人,陈子宣的妈,原本柳央的婆母。
柳央挺直了背脊,抬眼望向这本来该是她婆母的妇人,心里发冷。
她娘是姨娘生了养在姨母亲娘名下的,两姐妹虽然一嫡一庶,可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自小亲密无间。后来姨母嫁入为官的陈家,而母亲则嫁到了商人世家的柳家,姨父这些年,没少从柳家拿钱去支撑打点他的官道……
可这姨母,却说原本想让她为妾。
难怪母亲要请这么多先生来教她,对她嫁后的日子满怀忧思,怕她讨好不了翁姑,留不住丈夫的心……她以前一心向着表哥,讨好姨母,竟然从未发现姨母是这样刻薄的嘴脸。
陈家娶她,难道就没有一丝原由是因为柳家的银钱吗?
柳央挺直了背脊,敛了眉眼,渐渐变得平静淡然。
这头姨母一脸的鄙夷,端着茶碗,摆起长辈的架势,那边表哥仍然端着想吃人般的暴躁模样,坐在一旁,由着那名清丽的女子小声的劝慰,柳央觉得自己心里的愧疚,一点一点地被磨逝。
她端端正正地朝厅堂正中,磕了个头,再抬首,眼底一片毅然,也不看向哪个人,口齿清晰地说:“柳央有违妇德,不配为陈家妇,请给予休书一封,从此檀郎高配,各不相干。”
“休想!”陈子宣怒而拍桌,捡起手边一个茶碗就砸了出去:“你和那奸夫干着蝇营狗苟的勾当,过着风流快活的日子,败坏我陈家门风,现在还想这样轻易地离开?你要不要脸!”
那个茶碗砸了个正着,在柳央怀中撞开,温热的茶水炸了她一身,有些还溅上了头脸。柳央被砸得晃了几晃,还好天寒,茶水倒下不久就不复热烫,冬衣软厚,这茶碗虽然势头很足,也被卸去了不少力道,只有些痛,却没有伤着。
她晃了几晃,半是惊吓半是疼痛。被吓到的不仅有她,还有端着茶碗,要喝不喝装腕作势的陈夫人,以及那在陈子宣身边婉言相劝的女子。
那女子一时不察被陈子宣拿了茶碗扔出,脸上闪过几分忧色,也顾不上陈子宣了,起身快步走到柳央跟前,带了些许焦急地低声问:“你……有没有事?可曾烫着了?会不会很疼,要不要上药?”
女子声音甜软,里面的担忧听起来十分真心,柳央讶异地看了她几眼,心里琢磨不透这女子是何身份,到底是谁?可感觉到对方既然没有恶意,柳央摇了摇头,温声直白回话:“没有,不用药,茶不烫了。”
那女子像是放下了心,浅浅一笑,颜如春花绽放,十分美丽。只听陈子宣发出冷哼:“玲珑,别为了这样的_0_jian_0_ren费心同情,她不值!”
叫玲珑的女子同情地看了柳央一眼,又婀娜地走回陈子宣身边,继续软声劝慰。
柳央隐约听到,那玲珑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姐姐,唤陈子宣为公子,话里话外都是替自己求情的,无一不是好话,说得圆滑之极,一丝煽风点火的意思都没有。
而陈子宣却仍然怒意难消,开口_0_yin_0_fu,闭口_0_jian_0_ren的骂着柳央,完全没有善罢干休的意思。
柳央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收到陈子宣信的那一晚,她哭了个半死,傻。
为了自己移情别恋内疚,不愿交由珣烈替自己解决,傻。
想着保护陈府,连家也没有回,就跑到这里来求休书,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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