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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宦-分卷阅读51

的粉旭一样吐吐舌,“我晓得,姑娘喜欢陆大人,往后姑娘要是有机遇嫁给他,他就是我的主子爷了,我才不会揭他的短呢。”
  四娘复笑,仰着后腰捶一捶,刚端正了,就见门口未知何时冒出个人来,金灿灿地立在那里。
  她一时还没认出来,即见桃良丢下绣绷欢天喜地地迎过去,“阿则,你来了?可是陆大人叫你来的?”
  房中苏合淡香,静怡地拂开黎阿则俊秀的脸,“芷秋姑娘呢?”
  尾音甫落,则似坠海的巨石扑簌起惊涛,芷秋乍然睁了眼,绣鞋也赶不及穿,掀了软帐光足跑出来,一片水晶帘哗啦啦地由她身后急响,“陆瞻呢?他来没来?他好不好?”
  袁四娘心头猛地发紧发酸,忙去拉她到榻上,“不要急不要急,瞧人干儿子都没急,必没什么要紧,让人吃盏茶再说。”
  风吹水皱,急得芷秋一片焦心深叠叠地攒在眉心,两个眼就把黎阿则盯着不放,焚心如火地瞧他吃茶、瞧他落座、瞧他启口,“姑娘别担心,干爹那是老毛病了,并不是什么疯症。就是、就是犯起来时有些燥,话也比平日多,偶时有些记不得事,来得快去得也快。燥过后,再恹个三五日,就好了,还和平常一样。”
  说是不担心,可字字句句皆戳芷秋心肺,发也未梳,妆也未描,架桁上掣下一条披帛就去拉黎阿则,“你带我去瞧瞧他。”
  来时陆瞻曾嘱咐不许提他外伤之事,故而黎阿则有些踞蹐地垂首,“姑娘还是别去了,过两日干爹好全了就来瞧您。”
  芷秋一颗心如飞絮没个着落,哪里肯听?将他掣着就往门外去,“你带我去瞧瞧他,瞧见我,他就能好了!”
  凭四娘在后头喊得跺脚,“秋丫头!换了衣裳梳洗了再去,哪有这样急的?秋丫头!……我的老天爷,我袁四娘是造的几辈子的孽?叫我撞见这群索命鬼!”
  追金逐日地,桃良匆匆各处摸来一套裙衫、一双绣鞋、一篦梳扎了个包袱皮抱着就往外赶,哪知竟赶不上,只得吩咐相帮另套了车马。
  那厢赤足飞裙急入园,怎管他水笼烟、溪路鲜、亭台楼阁、芳菲水榭皆不见,顶着粉汗剔透脸,直夺了追魂煞似的往陆瞻房里奔。
  踅入里间,只见尘昏玉镜,香冷宝鼎。两片青帐挂在月钩,帐角轻扬。
  象牙冷簟上扑着陆瞻,整在脸埋在一个八角鸳鸯软枕上,分明听见动静,也不抬眼,也不作声,果然如黎阿则所言的——活像泄去满身精力后,死了一样。
  芷秋的心也几如香炉里的一捧灰,几步路走得像捱过的半身,破碎且坚定。她坐到床下的踏板上去,盯着他揿在枕上的后脑勺,满腹的话,却只是抬起袖去轻抚他肌肉间陷落的脊梁,“陆瞻,我来了。”
  她分明感觉到他的背脊轻颤了一下,却还是埋着脸,逃避着人世喧嚣,“你来做什么?……回去吧。”
  晨光里,芷秋下巴细碎地抖着,轻喉锁愁,却吞咽一下,将谈锋一转,折颈到他宽阔的背脊上去,贴着他的衣裳笑起来,“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你漂我的账,欠了我好些银子,妈将我好一顿打,说我巴结客人昏了头,叫你白嫖了一场。自醒来后,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就想着来问问你,你可是欠我的账?”
  一滴泪由她的笑靥馥腮上滚下来,落在陆瞻的脊梁,烫得他徐徐翻个身,将一双初日苍凉的眼睨着芷秋,“我欠你什么?”
  芷秋直起腰,看见他斜襟里扎着白布的伤口,自己的心口也像被扎破了口子,细细密密地疼。
  但她没问,只在踏板上抱着双膝,将一生的勇气都悬在舌尖,轻吐出来,“你昨日分明讲你要娶我的,谁知事情还没说定呢,你又急匆匆地走了,我等了一夜都不见你回来,你可不是欠我的账?”
  锦床和着闷椅,晨光里满是浮沉,静静流溢。陆瞻偏了枕看她,方发现她背着满头乌发,玉容里闪着泪痕,外罩酡颜轻绡氅,里头横胸绣玉兰,浅裙压褶痕。裙下半露着灰扑扑的脚丫,凤仙花染的指甲在尘土里点点嫣然。
  他有些无力地垂下一只手去掣她香软一条胳膊,“上来。”
  芷秋掠过他身上,爬去了里头,侧身躺下,手枕在腮边一眼不错地盯着他,“是什么感觉呢?会疼吗?”
  “不会疼,”陆瞻平躺着,发怔似的盯着帐定,“起初燥得慌,有说不完的话,使不完的精力。后头就没精力了,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这么躺着,睡下去,从此不想再睁开眼睛……”
  他偏偏脑袋,露出个苍白微笑,“害怕吗?”
  在他的眼里,是芷秋的侧影,仿佛万丈荆棘里开出的一朵花,温婉地笑着。她轻轻地挪近一寸、再一寸,便离他的鼻尖只隔了一寸,“你不能闭眼,你还欠我的账没还呢。”
  陆瞻望着她,千年万年,在这一眼,“我记得你原来说,早八百年不做嫁人的梦了。”
  她轻轻皱了鼻子,暗暗嗔他,却不在此问上作答,“嗳,你知不知道,清倌人转作浑倌人的那夜,学着民间嫁娶的样子,也在床边就点两根龙凤烛,就叫‘点大蜡烛’。可我点大蜡烛那时候,遇见的是个浑人,有几个钱,却不成个样子,他将那蜡烛滴了我一身,烫得我疼了两日,涂了好些清凉膏子才算完。”
  帐中阗满檀香,锦被软枕有一股阳光的味道,陆瞻的心却往浓荫里坠了坠,翻侧了身,“他叫什么名字?”
  “堂子里的客人,今日来,明日去的,早不记得了。”芷秋笑着,脑袋顶平了他的胸膛,就在上头安稳躺着,脸下压着他的伤口,“疼吗?”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微笑起来,“疼。”
  芷秋却没亲他,仍旧安躺于胸膛,听着一颗心,疲乏地跳动着,“疼就忍着吧,我躺在这里呢,你得为了我忍着。”
  “好。”陆瞻的手抬起,一起一落地抚着她满泄的乌发。
  她歪着脸,丹唇翕合间,像在对着白眉神祝祷,“陆瞻,你不要死,你要好好活着。你看我吃过这么多的苦,你得让我后半辈子都过得无忧无虑的。”
  一缕阳光飞跃过陆瞻半暗的眼,闪过他眼中的温柔,温柔得像前半生里的他,曾摇襟甫畅,逸兴遄飞,少年意气的陆瞻。
  他将那个陆瞻弥留下的善,一如既往地捧给芷秋,忍着一颗心粉碎成屑的痛苦,想着,要替她觅一个完美无缺的良人——这是他方才允诺的,能为她忍受的,最大苦难。
  他低锵的嗓音响起,是重得不能再重的一个承诺,“一定。”
  一天加一天,像芷秋垒丸叠珠的眼泪,他亦积攒起了对她的爱,滂沱汹涌地淹没了一个男人本性里、自私自利的占有欲。
  ▍作者有话说:
  没什么好说的,祝大家天天开心!


第37章 风情月债(八) [VIP]
  日光一寸寸地爬上门窗的棂心格, 又爬上绿瓦,环抱着小桃良单薄的一副肩。她坐在石磴上,摊开包袱皮, 里头是替芷秋拿的衣裳与一双绣鞋。
  琉璃粉缎在日头底下像红锦鲤的鳞片, 流光四溢地晃一晃黎阿则的眼。
  他拂一拂石磴上的落英, 随之坐下来,“你先回去吧, 衣裳就放在这里。我们督公这一发病,得有个几日呢, 你们姑娘要是陪着,也得有个几日, 你等不得,先回去,等你们姑娘出来我交给她,回头让我们的马车送她回去。”
  桃良思忖半晌,到底摇首,“阿则哥, 谢谢你, 我还是等着吧。”
  百年浑似醉,满怀都是春①, 陆瞻睁着干涩的眼,听着铜壶昼永,看着阳光撤离了帐中,油光光的地砖上投下六棱窗的影, 恍惚是十八层地狱也朝他开了扇窗。
  这是常伴着燥症紧随而来的症状, 只觉人世无趣, 不如归去。但不同以往的是当他的手触摸到芷秋微凉的绣发, 就想到人间尚好。
  恰时芷秋醒来,翻一个身,趴在他身上半阖着眼瞧窗外的喧光,嗓子里黏黏糊糊,“都正午了,我饿了,陆大人,也将你家的好食好饭拿来招待我啊。”
  陆瞻半垂下眼,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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