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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京华-分卷阅读32

“最近在看宅子?好事要近了?”
  这误会太大了……
  她解释:“邓元初到京有半年了,家里催着买宅子。我帮他看而已。”
  “此人不错。”
  “是不错,”她认真道,“还请您在公事上多提点他,他对外交兴趣浓厚。”
  邓元初自从被借去外交部,越做兴致越高,索性调过去了。何二家在外交上资源多,又因做航运更有助益,于外交这一途的根基远胜邓家。她想用家里的面子,为邓元初寻位良师。
  “有才学有良知的后辈,我都会照顾。”老师笑着应下了。
  离开老师家,她到什刹海西涯,带邓元初去看几处宅子。
  她熟知北京大小王府官宅,陪他逛了大半个月。京城很快传出,邓家公子苦心追求见了光,同何二小姐开始着手看宅子了……也难怪哥哥老师会问。
  “为何这些宅子要挤在什刹海这里?”邓元初不解。
  她笑笑:“过去那些王爷们多是闲职,他们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去朝里打个照面,住的远了嫌麻烦,就选了这里。背靠西涯之海,风景好。”
  何未和邓元初走得累了,也不嫌简陋,两个富贵人寻了一处凉棚摊子,全包下来,连带随同的副官和姑娘们都要了凉茶和酸梅糕,坐下来乘凉。
  自己人在外围守,方便他们说话。
  她打着扇子,懒懒地道:“你要不急着买,就等恭王府出手,我听说他们想卖的。”
  “估价四十万的宅子我可下不去手,”邓元初笑说,“某位仁兄若没在广西烧了那一批烟土,倒是能买得起恭王府。”
  何未摇扇子的手停了。
  “抱歉,勾起你心事。”邓元初诚心道歉。
  她摇头:“我挺高兴你说他的,最好多说几句,能多了解他一些。”
  她轻声关心他:“在这里还习惯吗?”
  “实话是,不想习惯,”邓元初苦笑道,“我其实想跟着清哥去南方。但他说,不需要每个人都去冲锋打仗。他让我不要往南方跑,留在北京。北京这里的外交部是被外边承认的,而且使领馆多在这里,能做一些实事为国效力。”
  “外交部是需要人,”她关心问,“听我哥哥的老师说,你最近在和日本谈判,要收回旅顺和大连?没有成功?”
  邓元初颔首,轻叹说:“清哥在前线浴血奋战,我却一事无成。”
  每到这时候外交官们扛得压力就很大。
  不过这几个月大家都在_0_di_0_zhi日货,实行经济断交来支持外交部。全国上下一心。
  她轻声安慰邓元初:“会好的。”
  闷热的风,让湖面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她看湖面,想到谢骛清在南方,却不知在南方何处。
  “他当初说必须走,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想知道更多,好能了解南方战事。
  何未身在北京政府这里,对广东政府了解有限。平时听人说都是已发生的大事,南方的情况究竟如何,恐怕只有问邓元初这种人才能清楚。
  邓元初轻声说:“那边形势复杂,须从去年说起。”
  她求之不得。
  邓元初接着说:“去年有人发动兵变,夺走了广州。清哥当时重伤未愈,无能为力,能下床时来了北京。”
  何未轻点头。
  “谢家大小姐是共产主义拥护者,一直在为孙先生和苏俄合作的事奔走。清哥来北京,既为了谢四小姐,也因北京这里离苏俄近,倘若有需要他可以直接去。他在苏俄住过一段日子,熟悉那里。”
  难怪百花深处第一面,他就谈到了俄公使,且非常熟悉那边的形势。
  “不久谢家大小姐就出了事,她那时准备北上去苏俄,许多人不想让她活着去。”
  之后谢骛清被关了一个月。
  “几经波折,大小姐的事做成了,”邓元初回忆,“到过年,有了夺回广州的机会。粤、滇和桂三军一同发兵,那时清哥就不得不走了,前线需要他。”
  他最后说:“清哥着急走还有一层缘故。他在南方禁烟多年,了解那些大小军阀们,他不相信他们。”
  不出所料,那些军队夺回广州以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瓜分胜利果实,在各自驻地强行征税,开烟放赌,任免自己人做地方官。开始了新一轮割据。
  三月,桂军沈姓将军叛乱。
  四月,滇军杨姓将军叛乱。
  ……
  南方战事如火如荼。
  仿佛没有尽头。
  讲完,两人忽然没话说了,都在担心谢骛清。
  邓元初和她认识了大半年,混得熟了,说话也随便了不少。何未比他小得多,在他看还是个小妹妹:“你和清哥怎么认识的?”
  “一次意外,”她对邓元初也像对哥哥的同学们,因为有谢骛清的缘故更亲近些,“我和他见面的次数极少,百花深处只去过三次。他来我家两次。”
  第一次还是陪白谨行来的。
  “你信不信,任何和他传出一段情的女孩子,都比我见他多。”她问。
  邓元初笑了:“清哥从不说自己的事。当初他说,有个救过他兄长性命的人须托付给我,已让我非常惊讶了。”
  邓元初点了一根烟,慢慢吸了两口,吐出淡淡的白雾。他还在习惯性找烟灰缸,醒悟此处是小摊子,轻弹了灰在地上,但是不好意思,用泥土掩盖住了。
  何未盯着脚下混着烟灰的土,想到百花深处多宝格隔断墙上的瓷碟子里有烟和火柴。她猜想谢骛清也抽烟,但没见过。她对他的真实了解不如附在谢骛清这个名字上的多。喜欢的口味,喜好的颜色,喜欢几时睡、几时醒,在去保定前读过哪些学堂里,喜欢什么科目……除了军装和那身蓝西装,平日还喜好什么衣裳……
  他的出现像一场梦。
  解过她一次困境,陪她过了十八岁生日,便从恭王府凭空消失了。
  “只是刚认识,他就走了,”她低头笑着说,“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邓元初一愣,听这话也拿不准他们的关系,只能安慰说:“这年月能活着认识一次,已是极大的缘分。”
  倒也是。她在这方面感触也深,最近两个月都是应酬,每次人家都说二小姐给你介绍一位大贵人,可经常下一次见就落魄了,或直接就是死讯。
  “南方会好吗?”她忍不住问。
  每个月谢骛清都想法子报平安。这个月迟迟未有消息,她无法安心。
  邓元初沉吟许久,轻声说:“会好的。”
  说完,两人都笑了。这不就是她刚用来安慰他的话。
  ***
  入夏的广东,闷热难耐。
  在一处破败的大宅子里,驻扎了从战场上撤回来的人。此处地处偏僻,离广州城远得很,因为战乱,主人家早就走了,留下看院子的人也逃了。
  谢骛清带人深夜到这里,因为伤员多,粮草供给不上,没法再行军,临时决定留几天。进来时,宅院野草没膝,稍作收拾算能住人了。中午时小兵给他熬了一碗粥搭配两个肉馒头,他没要肉馒头,只留下了粥。
  因为友军叛乱,这一支队伍被冲散了,谢将军孤身一人带着他们杀出重围,撤退到这里。他身边没一个老部下跟着……大家都担心他的身体,却不知如何劝他吃东西。
  谢骛清喝着粥,翻看着从一个敌军营地带回来的《新青年》六月季刊,翻了几眼,便看到瞿秋白先生刊发的《国际歌》歌词。
  外面许多兵都是投奔这位谢将军而来的,各种出身的人都有,有个读书人被他提拔起来做参谋,此刻读书的正蹲在院子里,在屋檐下整理完军报,抱着过来看到报纸就笑了:“这个我看到了,就是不会唱,不懂看谱子。”
  他喝了口稀粥:“改天教你。”
  “将军还懂看谱子啊?”读书的惊讶。
  谢骛清笑笑:“不会看谱,怎么弹钢琴?”
  “将军还会弹钢琴啊?”读书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在俄国学的。”
  读书的已经不知如何接话了。
  知道这位将军是个善战又执着于禁烟的人,却没想到他能和一个遥远的国度联系上。半天才轻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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