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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京华-分卷阅读11

手在租界口曾搂过他同样的位置,眼下灵活多了,也急多了。他一笑,轻叹口气,将她的手拉开。
  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的划到手臂,亦或是烧到顶的幻觉。他没在意。
  她眼瞅着谢骛清在黑暗里撑着扶手,立身而起,走向浴室,烧到这种程度仍是背脊笔挺,步子稳当得很。她筹谋了许多话,想劝服他。
  万幸,从浴室洗脸出来的谢骛清没再硬撑着,直接去了床上。她将绣金的被子盖了他半身,不敢多碰他,怕动多了,他嫌逾礼,不肯再睡。
  倦夜不可寐。
  谢骛清躺归躺,本能让意识醒着。天亮前有人叩门,他睁眼瞧,何未拉莲房进了洗手间。没多会儿,洗手间的门被轻推开,她来到床畔,耳语问:“要还醒着,和我说一声通行证在哪儿。不然,我只能自己找了。”
  他慢慢地把身子调成侧卧,从裤子口袋掏了一张被四折的纸。
  “我让他们先走。”纸被抽走。
  那之后,房间再无大动静。
  由暗到明。
  他汗湿了衣裤,绑带早湿透了,黏在脖后不舒服,懒得动。等终于舒服了些,睁眼,天已大亮。视线里,她微微低着头,正靠在床边沿,对着窗帘缝投进来的一道亮光,握着一把小剪刀,聚精会神地剪着小指指甲。
  屋里鸦雀无声。
  她剪指甲都透着小心,不造成一点点动静。
  金色铜制的剪刀极小,工艺复杂,把手是只展翅的金蝴蝶,蝶翅藏在她手心里。
  “醒了?”她见他身子动,一抬头,笑了。
  恰好被晃了眼,她躲开那束光,笑着问:“扶你坐起来?”
  何未将手帕收拢,兜住碎指甲,连同蝴蝶剪放到一旁。再回身,谢骛清已靠到了床头。
  “我见你一直没醒……”她替他在腰后垫了枕头,指那些小物事,“无事可做。”
  其实是见他手臂上的指甲划痕,领悟到自己的指甲划伤了他。她见书桌的托盘里有这把剪刀,便想修短指甲,刚剪了小指,他便醒了。倒是及时。
  “船开了,”她为他宽心,“你四姐姐和外甥顺利登了船。还有他们。”
  谢骛清微微点头。
  “我们吃了午饭再走?”她想拿餐单。
  “有人在利顺德等着,”他整夜未开口,话音发涩,“不能多留。”
  “有事要办吗?”她更内疚了,“等我叫茂叔准备车。”
  她穿着拖鞋,穿过窄窄的一束金光,开门而去。
  凌晨在租界口,副官让茂叔带了一套干净衣裳过来。同样被带回的通行证上以中文标注,已走四人,确如他所说,是严格对照人数放行的。
  谢骛清在洗手间盥洗换衣,再不见颓废样子,同她离开饭店。
  车过租界口时被法国兵拦下,人先走,车子则被里外翻查,连装维修工具的木匣子都被打开,工具要挨个摸过,登记在册。她看在眼里,庆幸这回有他出手相助。
  回到利顺德,久候多时的军官迎上来,在谢骛清身边说:“在泰晤士厅。”
  她猜是等他的人。
  “我上去了。”何未说。
  他没回答,直接指舞厅门口,引她看。何未这才见到泰晤士厅门口的竟是白谨行。
  白谨行欣慰笑着,看两个归来的人,不急不缓走到他们跟前,同谢骛清玩笑说:“你我是该打一架,还是去外头用枪分个胜负。”
  谢骛清也是笑,倦意浓,自然惜字如金:“完璧归赵,记账上。”
  他吊着伤臂,对何未微颔首告辞,走向电梯。服务员为他拉开铁栅栏,将电梯按下“2”,哗啦一声,关上。
  电梯上升的机械声,淹没在了舞厅飘出来的探戈舞曲里。
  “他昨晚通知我,”白谨行说,“我赶不及过来,怕耽误你的事,他便冒险先去了。”
  她“嗯”了声,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白谨行答:“昨夜,三点多。”
  “一直没睡?”
  “你们不回来,我如何睡得下。无法在租界口等,太显眼了不好,只能安排照应的人乔装在外面等。”
  白谨行知她整夜未睡,让她先回房休息,等午饭再见。
  何未回房间,莲房已在浴缸里放满水。
  何未躺到热水里,被暖意包裹住,却分神地想,他的身体是否大好了?
  莲房说到今晨,谢二小姐据说到了码头,没露面,见船开便来饭店,为谢骛清换了二楼最大的套房。那房间她曾住过一回,是饭店最奢华的一间,有个会议室。
  “他们家,几个姐姐倒真是疼弟弟。”莲房评价。
  她左手捧水,玩儿着水。
  “他胳膊的伤,有说如何来的吗?”莲房轻声问。
  她停下:“你知道?”
  莲房低声道:“我送他们登船,说谢四小姐极不高兴,我便问了两句。昨夜他见了一位故友,红颜知己。”
  这她晓得。
  “两人因情起了争执,对方不满他只肯同眠共枕,决口不提婚姻,闹起来。谢公子让了几回,被刀扎伤了。”
  何未仿佛见到了场景在眼前,佳人梨花带雨地扔掉刀,掩面哭倒……
  “后来饭店想把人送去警察局,被他喝止,说是小情趣,不值得计较。最后谢家二小姐派来人,把女孩子接走安抚去了。”
  还真是惊心动魄。但他昨夜烧得厉害,完全不是 “小皮肉伤”的程度,想来是怕女孩子被追究,随便应对过去了。
  “被刺伤还护着对方,看得出不是个无情的,可风流……也是真的。”莲房感叹。
  “风流么,”何未轻声说,“还不是因为情太多。”
  泡过热水澡,她以为躺到枕头上,能立刻睡个畅快,不想翻身数次不见困意。莲房为她拉满窗帘,退出卧室。
  门一关,她便下床,趿拉着拖鞋,去了阳台。
  风一吹人清醒,更不困了。
  “先生在电报里骂了人——”
  凭空出现一句话。
  她扭头看。右侧的大阳台上,有几把藤椅,唯一一个被人占了的藤椅垫着厚羊毛毯,躺着个喝咖啡的人,可不是就是谢骛清。说话的男人立在谢骛清身边,见是何未,退回了房间。
  方才莲房说他换房间,怎么没想到是在隔壁?
  谢骛清像早看到她,只是没打招呼,此刻两人互相瞧见了,逃不掉寒暄。
  “什么时候换过来的?”她问,仿佛不知前因。
  “刚刚。”
  “这房间我住过,”她评价谢骛清的房间,“还不错。”
  “是吗。”
  她“嗯”了声,好奇问:“换房间,是因为你在楼上受了伤,不吉利?”她脸边是呵出来的白雾。
  谢骛清大约懂她话后的意思,笑了笑,没否认。
  这算将那桩影影绰绰的传闻坐实了。
  楼底下有辆车为让路停驻许久,司机等得不耐烦,猛钦汽车喇叭,急促两声,没催走拦路的车,倒催醒了她。
  好冷。“我进去了。”她礼貌颔首,先缩回了屋里。
  午饭前,白谨行让莲房转达说,今日须返京,望在餐厅一见,定了位。何未到时,餐厅没几桌人在。住客们都被何家客船送走了,不似昨日的热闹。
  白谨行已点过餐,为她拉开座椅:“清哥说,你对他说,喜欢这里的填料鹌鹑和龙虾。他还推荐了一款甜点,我先要了。”
  “他比你大吗?要叫清哥?”她坐下来。
  “同岁,”白谨行也回了座椅,“军校里的称呼,那两期的人见到他都叫清哥,因为战功。”
  她领会到,谢骛清不让跟着白谨行的习惯叫,是这个缘由。
  女孩子叫一个大男人清哥,容易使人误会。
  白谨行跟着说,他去军校晚,谢骛清在辛亥革命后重返学校,他刚入学。谢骛清因被战事耽误,不得不跟着新一期学生读书。后来留校几个月,年纪轻,大家不愿叫谢教员,便叫一声清哥,谢骛清照旧答应。
  两人之间的熟人只有这么一个,成了唯一可交流的话题。
  聊完谢骛清,彻底没了话。叉子碰盘子,刀子撞叉子,吃得极安静。
  到后头,何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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