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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上)-分卷阅读7

追上,拦住她的路。
  “公子看似不像登徒子,何以如此冒失?”路被挡了不能行,她冷著脸说话。
  男子笑出声。“在下承认唐突,不过姑娘生得如此貌美,却一个人行走于永通桥上,不禁令在下忧心你的安危。”
  “感谢公子,小女子不是三岁小儿,会看顾自身安危。”话毕,她打算绕过他。
  娄阳贝勒还是出手挡人。“姑娘,看在在下至诚至意的薄面上,请问芳名?”
  她抬眼看他,淡道:“公子,请让路。”
  “姑娘,请问芳名?”他执著。
  她冷淡,他的眼神就越发狂热。
  织心深深吸一口气。“缘仅一面,何必执著?公子让路吧!”
  “在下一见姑娘就知道,你我不会仅有一面之缘。姑娘,请问芳名?”他三问。
  织心凝眼看他。
  他炽热的眸子定定地回望。
  “柳织心。”
  为免烦扰,她告诉了他。
  绕过他,织心头也不回地往前行,寻找她的主子。
  娄阳贝勒转过身,眷恋地盯著柳织心的背影……
  初次见面,她的美貌吸引了他。
  与她说话,她的气质更是深深迷住了他!

  第三章

  直至下了永通桥,雍竣才发现织心走散。
  “她没有跟上?”他问侍从。
  “奴才以为织心姑娘一直跟在后头,谁知一回头就不见人了。”侍从答。
  岂知侍从话才说完,雍竣已见到匆匆下桥的织心。
  他静立,不迎上也不招呼。
  织心张望寻找了片刻,才见到她主子俊美阴沉的脸孔。
  “奴婢不该走慢,应该跟上贝勒爷。”她认错,先说自己不是。
  雍竣定眼看她半晌,然后冷声道:“走慢了就该开口喊人,先跟不上,再道自己不是,总是嫌迟。”
  织心胸口一紧。“是。”垂眼答是。
  “干什么?不分辩也不说话,索性也不解释了?”他挑眉。
  “奴婢的错,不必解释。”
  “是不必还是不想解释?”他沉眼。“你觉得我无理?”
  “奴婢不敢。”她平声答。
  “不敢?”他冷笑。“再说不敢,你就是犯了天大的胆子!”
  织心闭嘴不再说话。
  他盯著她,如狼似虎的眼,像掠夺又似砍杀,把她割成一片片……
  他始终严厉的对她。
  非但不苟言笑,而且骨里挑刺。
  织心不明白,他为何处处针对她?
  到最后,她说什么都不是。
  三年前他虽已如此,可也没这么紧迫盯人,如今他更成熟阴沉,却待她更严峻苛刻。
  侍从见气氛僵了,神色略显不安。
  “大贝勒!”忽然一名玉带缠腰的男子,上前与雍竣拱手寒暄。
  雍竣回头,寒漠神色已转变。
  “娄阳贝勒!”乍见故旧,雍竣笑酬。
  织心见他转脸速度迅速,却不吃惊。
  虽则,她不讨主子的欢心,可他的性子,她自信摸得清楚。
  雍竣是个双面人,从不显露情绪,越是远不及边的人他越是笑酬。
  “年前在江南匆匆一会,如今一年不见,大贝勒何时返京?”娄阳问候雍竣,眼角情不自禁,瞟向站在巴王府大贝勒身后的织心。
  雍竣沉眼,看穿娄阳居心,实则,娄阳也不欲掩藏。
  “年前返京,受了伤,所以未过府登门拜访。”雍竣客套。
  “哪里,若知大贝勒返京,娄阳该当过府拜访,谢过大贝勒牵线江南茶帮,成全娄阳的生意。”娄阳客套回敬。
  雍竣撇嘴。“娄阳贝勒,中秋佳节出府赏月?”
  “是。”娄阳直眼看织心,索性坦荡。
  “娄阳贝勒好雅兴。”雍竣漫声道。
  “哪里。”他不但看织心,还对她笑。
  “娄阳贝勒今夜胸怀舒畅?”雍竣漫声问。
  “正是。”佳人不笑,他也自得其乐。
  “娄阳贝勒看够了吧?”
  “不够——”
  娄阳一愣,脸上一阵狼狈。“大贝勒见笑了。”他竟然不否认。
  “这是我的婢女,织心。”雍竣忽然伸手拉出藏在身后的她,笑里藏险。“织心,你向来善解人意,倒忘了给贝勒爷请安?”他漫声喝斥自己的婢女。
  “贝勒爷吉祥。”织心依顺福身。
  她像个卑微的奴才,主子有令,她立即听从。
  娄阳显得惊喜。“不敢,姑娘请起。”他伸手欲扶。
  雍竣忽然拉她一把。
  织心险险跌进他怀里——
  “仔细瞧清楚娄阳贝勒的风采。这位贝勒爷,可是咱北京城里第一才子。”雍竣低笑。
  他手腕凝力,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稳住她的势子。
  雍竣手劲用的巧,掐住了织心的腰软处,她屏气,一颗心悬在喉头。
  娄阳两眼紧盯织心,似乎未察觉暗处动静。“方才于永通桥上,娄阳与柳姑娘有一面之缘,不过半个时辰,现在已是第二次见面了。”他有意说与织心意会。
  “柳姑娘?”雍竣挑眉。
  明知他话中有揶揄意味,织心面无表情,听如不闻。
  雍竣转脸盯她,似笑非笑。“这位柳姑娘自小侍候我,女大十八变,近日回府才发现,我这个当年的小织心,竟然已出落得如此标致可人了!”他挟著她,手暗使劲。
  织心苦于不能开口,叫她的爷住手。
  “原来柳姑娘是大贝勒府上家人!”娄阳眼神炽烈,他话锋一转,忽然道:“娄阳既知大贝勒回到京城,理应过府拜访。”
  娄阳的目光转到织心身上。
  “娄阳贝勒愿至我府中作客,如此赏脸,是巴王府的荣幸。”雍竣话得浓情,声调却淡。
  娄阳咧嘴,有些兴味了。“大贝勒既不怪叨扰,娄阳必定拜访。”
  雍竣皮笑肉不笑。
  织心心寒,脸若冰霜。
  她明白娄阳贝勒言下之意。
  他们公然谈论自己,表面恭维,实则以貌取人,再者旗人不会忘记她_0_han_0_ren出身,明知她为一名奴婢,于街头议论,织心感觉自己就像贩夫摊上的货物。
  雍竣道:“额娘她老人家挂心我的伤,我答应亥时前返府,只好就此告辞。”
  “慢走,娄阳明日定当登门拜访。”娄阳再说。
  他的目光停在织心脸上,大胆直白。
  雍竣直至此时才松手,一笑,转身返府。
  织心压下心头杂绪纷纷,有意避开娄阳胶著目光,迈步追上主子。
  然娄阳热切的眼神,始终追随织心,直至她纤细婀娜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尽头。
  夜间,冬儿准备热汤,织心为主子更衣侍候沐浴。
  因为臂伤缘故,一整月皆是织心为大贝勒刷背,初初这工作让人脸红心跳,虽说她是奴婢,但毕竟还是闺女,唯有强自压抑内心起伏的情绪,她才能稍微面对男人与自己全然不一样的身体,然而这时候她总是垂眼敛眉,迅速细腻地尽速完成手上工作。
  今夜雍竣脱衣时,织心的态度不冷不热,她如常站在浴桶后方为主子刷背,不再试探水温、嘘寒问暖,只顾忙碌。
  这冷淡是压抑、细微的,稍一不察即未能知觉,雍竣单手支额,若有所思侧首看她。
  织心仍如常迅速完成手上工作,她的眼未曾有一刻瞟过他水下的身体,总是细心掠过不该凝目的部位。
  “你好像不太高兴?”盯了半晌,他忽然慢声问她。
  她继续手边动作。“奴婢没有不高兴。”她面无表情答。
  “没有?”他挑眉,伸手掏起一掌水。“这热汤凉了,你不知道?”
  织心愣住,片刻立即警醒过来,试探水温。“奴婢立刻唤冬儿送热水进来。”在衣摆上随意擦干两手,她转身要出去唤冬儿——
  雍竣捉住她的手。
  “不高兴的人是我才对吧!”他寒著脸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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