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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分卷阅读33

之义也。大兴王朝亦推崇这般孝道,然父食尔骨,母饮尔血,也天经地义尔?”
阿殷听罢,好生震惊。
大兴王朝推崇至尊孝道,父母所言,必要从之,否则论为不孝。是以阿殷怎么想也逃不出孝道的束缚,只敢阳奉阴违,远远逃脱了事,眼不见心不烦。她原以为自己已够大逆不道,可眼前的穆阳候更是语出惊人。
她忍不住靠近他,道:“侯爷见解新矣,阿殷愿洗耳恭听。”
一双小巧的耳尖微动,像是林间的雪兔。
他眼底没由来含了笑意,说:“逃者心虚,始终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何不令人惧怕你,仰你鼻息?”
阿殷眼睛微亮,猛然间只觉醍醐灌顶。
外头大雨渐停,驭夫拉起马缰,长道一声“吁”,恭敬地道:“郎主,苍山已到。”
阿殷万分感激,头一回觉得沈长堂变得可敬起来,忙不迭地伏地行礼拜谢。得了沈长堂的首肯,她方高高兴兴地下了车,将祖父留给她的核雕仔细藏好。
离开核屋时,外头竟然还停着穆阳候的马车,且难得是的那位不喜泥泞的侯爷居然下了马车。
驭夫不知去了哪儿,剩下沈长堂倚靠着车壁。
有风拂来,吹起他织金墨蓝的圆领衣袍,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无端有几分妖艳。
她愣愣地道:“候……侯爷?”
“过来。”
她不疑有他,走了过去,约摸只剩三四步的距离时,沈长堂忽然动了,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他的鼻尖已经抵上她光滑洁白的额头,喷薄出灼热的气息。
“闭眼。”
威仪十足。
她听话地合眼,唇上贴来一道温热,细微的呢喃声响起。
“……果然还是忍不住。”

第27章

言默与言深都是沈长堂的心腹,两人跟在沈长堂身边也有不少年了。许多事情沈长堂下了命令,两人便着手去办,算得上身体身边的一把手。若无事时,两人大多时候也是贴身跟着沈长堂,侍候起居这些小事自有小童仆役代替,两人更多是守卫沈长堂的安全。
今日进恭城办事,不巧下了大雨。
两人晓得侯爷最不喜这种泥泞巴拉的天气,赶紧儿加快办事速度,护送侯爷回郊外的山庄。没想到半途中,侯爷让人停了马车。两人跟在暗处,一瞅,哦,原是那位新药。
再瞅,不得了了,居然让新药上车了。
两人互望一眼,皆心有疑惑,那位殷氏说出众也不是很出众,顶多有条巧舌,倒也不知怎地就令侯爷另眼相待了。要晓得殷氏在屋檐下站久了,裙裾都沾了雨水,平日里侯爷喜洁,马车里有点儿污迹都让小童仔仔细细地擦上几遍才肯上车的。
这也就罢了,送到了苍山,马车本该绕回原路回山庄的,岂料走了会,也没半盏茶的功夫吧,马车还没绕出苍山呢,又折了回去。瞧见侯爷打发了驭夫,独自下了马车,一脸意气风发地驻足不前。
两人又互望一眼,更是摸不着头脑。
直到殷氏出来,两人还没回过神,就直接亲上了。
身为心腹,也道是非礼勿视。然,侯爷第一回亲人便被两人瞧见,饶是两人见惯风浪也懵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家这位侯爷打小因为怪疾不能近女色,永平的那几位都想好了,尤其是宫里最疼侯爷的那一位,待侯爷想娶亲了,缺个知心暖榻的,那一票儿公主郡主县主随便挑。不近女色不打紧,行不了房也不要紧,族亲多,到时候抱一个养在膝下便得了!
可现下是什么回事?
侯爷亲了殷氏?能近女色了?
这般一想,言深这种想得远的,倒是多了几分顾虑。侯爷是不能近女色,但都不能近,后宅里有位天家的坐镇,到时候再由侯府里的两老塞几个进来,侯爷一碗水端平,倒也不至于后宅起火。侯爷身份何等金贵,殷氏这种身份是真上不得台面。即便侯爷真对殷氏上心了,带回去当丫环宫里那位还不至于说什么,可要真当后宅里的,那位注重身份,注重门当户对的,断不会应承。那位登基初始便开了金口,明穆乃朕幼时伴读,今朕初登大宝,以后断不会亏了明穆,尤其婚事,莫说正妻,通房位份也至少是个三品嫡出的。
明穆是他家侯爷的表字,圣上与侯爷亲,那日话一出,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两事,一乃穆阳候圣恩正隆,二乃穆阳候的婚事沈家是做不了主的,连纳个通房也得得圣上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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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言深与言默又懵又愣,这边阿殷是宛如雷劈。
唇齿间的软舌横冲直撞,压根儿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刚想睁眼,眼皮子上又覆上一只手掌,冰冰凉凉的,跟他烫热的舌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阿殷又不是泥玩偶,哪能说亲就亲,偏生她的蛮力在这种时候发挥不出来,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只得一个念头,夜里胸又该疼了。她嘤嘤唔唔的,沈长堂松开她。
“侍疾,莫动。”
说罢,又重新覆上。
舔、咬,吸、吮,花样多了起来,阿殷想起不远处树下藏的银两,倒真是不敢动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即便钱财是逼着她收的,可到底是拿了,只能受了。
半晌,沈长堂才松开她。
他别过身,宽肩轻微地耸动,雨后出了大太阳,阳光打在他掐麒麟帽冠上,平添几分刺眼。阿殷退后几步,整理衣裳,趁沈长堂没有回过身时,狠狠地擦了几把嘴。
她垂着眼,问:“侯爷的疾病不是两月发作一次吗?”
沈长堂道:“今日是意外,下不为例。”
贵人说一出是一出,阿殷不敢信了,只道:“能为侯爷侍疾,是阿殷的福分。阿殷拿了侯爷的钱财,本该随时随刻侍候在侯爷身侧,然侯爷体谅,愿满足阿殷微薄的念想,阿殷已感激不尽。”
此话本为奉承,可落在沈长堂耳里,无端有几分刺耳。她分得倒是一清二楚,口口声声拿钱办事,敢情把他当事办了?其实仔细想来,倒也未尝不对,可沈长堂就是听得不舒服,面色冷了下去。
“你知道便好,下回本侯传召你侍疾,就该耳目机灵,莫扭莫动。”
阿殷应声:“侯爷,时候不早,阿殷先告退了。”
沈长堂从鼻子里不轻不重地挤出一声。
阿殷不知自己又哪里惹着这位罗刹了,扪心自问,没想通,且当不知道,得过且过地离开了。待阿殷一离去,沈长堂压了压袖上青石描金盘扣,慢声道:“出来。”
言深与言默现身。
沈长堂说:“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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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核雕镇。回到家时,天色恰恰擦黑。她从后门进去后,便见到姜璇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姜璇一见着阿殷,蹑手蹑脚地拉着阿殷往屋里走,关上门才道:“老爷今日提前回来了,明面上是被人送着回来,实际上是被人押着回来的。原来这段时日老爷早出晚归是去了元宝赌坊,欠了足足三十两银子。老爷翻遍整个屋子,除了浩哥儿的,其余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半个时辰前才凑足了数目,赌坊的人才离开了。”
姜璇又道:“我们屋子里没有被翻,想来昨天老爷翻过了,觉得找不出东西便放过了。现在老爷夫人都正厅里愁眉苦脸的,二姨娘被拿走了二十两私房钱,现在还在房间里怄气。三姨娘怕惹事,也躲在屋里不出来。”她又忧心忡忡地道:“老爷晓得姐姐今天也出去了,大发雷霆,让我等姐姐一回来就带你过去正厅。姐姐,老爷前不久刚受了气,这回铁定要将气都撒在你身上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阿殷拍拍她的肩,只道:“阿璇别担心。”
听她语气,显然是有了法子,姜璇惊喜地道:“姐姐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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