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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52

着另一掌将要落下,白念一胸口剧烈起伏,兴许是气性使然,她推开金妈妈,一头朝床角处撞去。
  这一撞要不了性命,却能让难堪入耳的羞辱短暂止歇。
  金妈妈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即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额间依然破了一个小口子。
  鲜血触目惊心地渗入发丝,她双目紧阖,愈显苍白。
  金妈妈连骂了几声,立即扯开嗓子着翠娘替她止血,这张娇俏的芙蓉面若是留点疤痕,那她可就亏大了。
  莳花楼的翠娘会些医术,平日里姑娘们碰着伤着,都会着翠娘相看。
  只是今日,金妈妈喊了好几声‘翠娘’,都无人搭理。她正要推门去寻,却见屋门被人踹开,倒退一小步后,一手持长剑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男子衣着普通,并不华贵,他环胸抱剑,面上神色凝重,四下张望后,瞧见床塌上躺着一姑娘。
  “公子。”金妈妈拦在他跟前,还以为他是慕名而来的主顾。可眼下白念不省人事,今晚妥定是待不了客的。
  “公子,我们莳花楼多得是好看的姑娘,不差她一个。”
  丛昱皱了皱眉,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家小姐,,竟栽在莳花楼这个秦楼楚馆。他家主子虽带着赵姑娘回京,可他却瞧得明白,主子是为细查赵婉,这才将他带到绥阳,如此一来,赵婉同赵家难以通气,有些事便好查些。
  主子是放心不下白家姑娘的,否则也不会遣他连夜赶至永宁。
  眼下,信笺是捎出去了,若要听小侯爷吩咐,定然还要等上一日。
  可榻上的姑娘等不得。
  她在此多呆一日,身上的伤便会重上几分。届时,小侯爷若是怪罪下来,那他当真不必回绥阳了。
  丛昱打了个激灵,伸手指向榻上的白念:“这位白家姑娘,是我主子相中的人。”
  金妈妈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又回首去瞧昏睡过去的白念。
  都道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短短一日,竟有两位男子因白念的姿貌替她赎身。
  一位是永宁刺史的独子,身份已然不同寻常,也不知屋内男子口中的‘主子’,又是哪位贵人。
  “相中又如何,我们莳花楼的规矩,拿银钱说话。也不知公子愿出多少银钱买下这位姑娘。”
  “多少银钱都使得。只是这姑娘,今夜我是必定带走的。”
  说着,一段银光乍闪,握在手里的长剑露出锋利的剑刃。
  金妈妈冷嗤了一声,压根不怕这些,花楼里闹事的男子还少吗?她若没些应付的手段,莳花楼不知被人砸了几回了。
  她扯开嗓子喊人,只是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推门进来。
  丛昱歪了歪脖子,掀眼时,眼底混是杀意:“你是说屋外那群三脚猫功夫的壮汉?没一个能打的。”
  金妈妈不可置信地推开屋门,楼道处凉风瑟瑟,空无一人。
  细密的疙瘩登时爬满小臂。
  “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背后传来丛昱森寒的声音,再回首时,一块褐色的腰牌赫然出现在眼前。
  金妈妈瞪圆了眼,捂着胸口只觉得透不出气。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
  宣平侯府。
  祁荀收到丛昱信笺时,适逢他在京兆府查案。
  今日曾厉总算将几日前的小案提上日程,着人去花楼、妇人屋内细查后,这才发现妇人所言不虚。她的丈夫果然是中了花楼妓子下的红颜散。
  这类毒的用料并不稀奇,是秦楼楚馆的妓子为留住主顾惯用的药物。只是该男子的症状又与寻常红颜散不同,交与太医署研磨后,发现了几味西梁稀缺的药材。
  这药材混入红颜散中,误用之人时起初胸腹胀鼓,肢体麻木,久而久之,眼底泛青,心神紊乱,易受人操持蛊惑。
  太医翻遍医术,这才在《胡庸纪要》一册中寻至这两味药。
  曾厉抿了口茶,继续理着思路:“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前段时日胸腹鼓胀之感也是受此药物的影响。”
  祁荀敲着桌案,韵律整齐。蓦地,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口问道:“东宫这几日可有脸生之人?”
  曾励细想了一会:“东宫都是些熟谂的老人,只前段时日,下府折冲都尉于霖往东宫送了几个歌姬。”
  “于霖?”祁荀冷嗤了一声,指腹在杯沿处摩挲:“那不是文渊的人吗?”
  文渊是西梁太师,平章军国重事,也是朝中隆恩备受的重臣。
  因其自开朝以来便辅佐国君左右,故而众臣皆觉得他德高望重,从不直呼他姓名。
  偏祁荀觉得他心口不一,虚与委蛇,明面上仁德恭谦,实则阴狠狡诈。
  他一路追杀祁荀至永宁,为保自身,不惜折损手下所有暗卫,就连十二年前的那桩旧事,恐怕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小侯爷,有些话言多必失。”
  祁荀斜睨了他一眼,不愿与他过多争执,扯回话题道:“去东宫瞧瞧,那些歌姬现在何处?”
  他到底不是京兆府的人,没法亲自去查。曾励是个能办事的,给他些头绪,应能查出些问题来。
  曾励起身告谢,行至屋外,却见祁荀手下来回在屋外打转。他回身示意祁荀道:“小侯爷,寻您的。”
  手底下的人忙将丛昱的信笺交至祁荀手里:“小侯爷,属下方才见您有要事在身,没敢打搅。这信笺是...”
  还未说完,祁荀的面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去。
  曾励瞧见他忽变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看来信内事件紧要,祁荀上一秒还云淡风轻地理着案件,下一秒怒气滔天,眸底风起云涌,似要掀翻整个京兆府。
  *
  春闱在即,凡是此回赴京赶考之人,无不手忙脚乱地拾掇行囊。李长安的行囊无需他自己操心,府里的下人早已置办妥当。依照先前算好的数日,他需得在明日起程离府,早些落脚绥阳,可以缓上几日,适应一番。
  可他今日一门心思落在白念身上,屋门推开又阖上,哪里还有读书的心思。
  直至正午,有名唤佑安的侍从匆忙赶来。他附耳说了几句话,李长安失手打翻了手边的砚台。
  浓厚的墨汁浸透纸背,站在一侧的流音吓了一跳,隐约觉得不安。
  “李公子,可是小姐出事了?”说着她便想往莳花楼跑。
  即便靠一己之力不能将人救出,然白念于她有恩,她没法冷静下来。
  李长安皱着眉头,攥着流音的胳膊:“你家小姐不在莳花楼,听闻是被祁小侯爷买下了。”
  流音怔愣在原地,迟迟没反应。
  “祁小侯爷?”她嗫嚅着:“便是那阴鸷狠戾,杀人嗜血的祁小侯爷?”
  流音哆嗦了一下,面上血色的全无。
  宣平侯府的那位名声在外,坊间传他年少骁勇者有之,说他暴戾恣睢亦在不少。
  流音没见祁小侯爷,不知众说纷纭中那一句才是真话。只她深信不疑,这提刀杀伐之人,哪个不是心冷狠硬,否则如何在军营立威,这样的人,断不是个体贴疼人的主。
  “公子。小姐落入这样的人手里,会不会凶多吉少?”
  话音甫落,她眼眶湿润,生怕白念有所差池。
  “流音姑娘莫急,佑安说小侯爷并未出现在永宁,买下念念的,只是小侯爷的近侍。现如今念念不在花楼,而是被他的近侍安顿在一处客栈内。既是客栈,出入总比花楼要来得方便些。”
  “公子这是何意?”
  “佑安,你去同阿爹说一声,就说我在永宁呆得烦闷,今日便要启程去绥阳。”
  李长安止住步子,面色涨的通红,这还是他头一回扯谎。
  吩咐完事项,又对流音解释道:“流音姑娘,你一会儿先去那家客栈打听一下状况。夜里接上念念后,我们便出发去绥阳。”


第46章 赶来 既是祁小侯爷买了你,谁也不敢动……
  莳花楼内。
  金妈妈一边替她敷药, 一边殷勤地说道:“姑娘别怕,既是祁小侯爷买了你,谁也不敢动你的。”
  白念睁着红泱泱的眸子, 嘴里嗫嚅了一遍:“祁小侯爷?”
  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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