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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分卷阅读38

的纸面上勾勒着男人的身形,肚腹处画着三条横线一条竖线,往上挪眼,这男人的五官优越又熟悉。
  白念的手边正巧有一盛了清水的青花梅纹笔洗,祁荀垂首去照,又拿起手里的画比对,发现是自己后,轻咳一声,快速将画卷了起来。
  “阿寻,我画好了。”
  白念将耳铛的式样塞入祁荀手里,抬眸时,正巧撞入祁荀眼里。
  祁荀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很是好奇这小姑娘的脑袋里究竟装着甚么东西。
  *
  夜里,树影婆娑。
  储玉院内,摆了一桌的膳食。
  柳詹和白念分坐在柳氏身侧,在外人瞧来,颇有种儿女双全的喜乐。
  柳氏破天荒了起了坛酒,几盏过后,她转身望向柳詹,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关切:“好久没有这般快意了。”
  白念只以为他们姑侄二人久别重逢,想要说的话多了些,这才借酒助兴。
  可白念不怎么能吃酒,两盏下肚,她已面色坨红,浑身像躺在棉花堆里,轻轻飘的。
  没吃多久,流音便搀着她回了扶安院。
  屋内,柳氏递给康嬷嬷一个眼神,嬷嬷躬身退去,只留柳詹在屋内。
  柳氏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今日去了何处?”
  柳詹埋头吃菜,张口敷衍:“随意逛了逛。”
  “逛到兴隆当铺里去了?”
  柳詹抹了抹嘴:“阿娘,你着人跟踪我?”
  听到’阿娘’两字,柳氏下意识地向外张望:“跟你说了在府里不要这般喊我。”
  柳氏紧张,柳詹却有些无所谓:“阿娘不是说,白行水远海时遭遇风浪,至今都杳无音信。既如此,整个白府都是您的,您怕甚么?”
  柳氏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一记:“这儿还有白行水的宝贝姑娘,白念。你可不能叫她瞧出端倪。说起白念。听闻她在查银钱失窃一事,我且问你,她屋内的东西,可是你拿的?今儿去兴隆当铺,可是去当她的金器去了?”
  柳詹心虚地挠了挠脑袋,也没否认,也没承认。
  到底是从自己肚腹里出来的,柳氏很是了解柳詹。
  不说话相当于默认。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柳詹一眼:“阿娘唯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平日里能给的都给了。你莫要再打白念的主意,听到没有?”
  “那今日这事呢?”他后知后觉事情的严重性:“会不会查到我头上来?我不过是偷金器时,被那元银瞧见,心一慌还给了一副金镯子封口。他应当不会说出去吧?”
  若是查至他身上,莫说二人的关系可能败漏,还极有可能引来牢狱之灾。
  “给元银的?”
  给元银的金镯子为何会出现在阿寻的被褥?
  柳氏默了一会。
  今日府里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听吴管事说,扶安院内有个名唤阿寻的下人,今日失窃的金镯子便是在他被褥找着的。
  柳氏忽然明白了。
  她笑了声:“他们二人之间的争锋可谓不小。这府衙,有人替你去了。”


第34章 引路 祁荀单手抱起白念,让她坐在自己……
  扶安院, 四合院子圈出一方天地。
  白念坐在秋千架上,头倚着纤绳,美目微阖。
  这个秋千架是白念十岁生辰时, 白行水着人搭建的, 搭建完那日, 白行水帮她推秋千,秋千飞出去, 又落回阿爹的怀里。
  日子过得快,一晃眼, 她竟到了及笄之年。
  流音站在一旁,见小姐郁郁寡欢, 便知小姑娘在想阿爹了。
  今夜晚宴氛围怪异,夫人一颗心扑在柳詹身上,同白念不过寥寥数语。
  这场面论谁见了,都会心生不快。
  流音心疼地理着她的发丝:“小姐,您倦了?流音帮您推推吧。”
  她撑着纤绳,使了劲将人推出去。
  凉风划过耳廓, 夹在耳后的几缕乌发随之拂漾。
  白念晃着脚, 努力教自己荡得高一些。
  可流音力气小,纵使卯足了劲, 也没荡起更大的弧度。
  “流音,怎么不动了?”
  话落,她回过身去。
  一股宁神的香气钻入鼻尖。
  她仰起脑袋, 却见祁荀撑着纤绳,虚虚地拢着她。
  男人身形伟岸,挡了风,又能接她入怀。
  “阿寻, 你怎么在这呀?”
  祁荀弯下身子,垂首瞧她。
  小姑娘笑意盈盈,一双乌黑的眸子,比扶安院上方的星子还要明亮。
  “流音推得有些吃力,正巧我路过,刚好接手。夜里凉,她怕小姐冻着,眼下应是去屋内取披风了。”
  白念左右瞥了一眼,院里果然没甚么人。
  “是有些凉。”
  不知是吃了酒的缘故,还是夜色撩人。小姑娘面色绯红,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她将脑袋埋在祁荀腰腹,一双小手不安分地钻入他的袖口。
  祁荀的掌心、手腕都暖烘烘的,像屋内暖手的火炉。
  男人感受到指尖的冰凉,僵愣在原地。
  换作别人,他早就一把推开了。
  可垂首时,瞧见身上倚着蹭来蹭去的小脑袋,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想伸手去抚,却被白念一把拽住。
  祁荀双眼一阖,认命似的借她靠。
  “阿寻。”白念开口道:“小时候,阿爹也是这样站在我身后,帮我推秋千的。”
  “阿爹?”
  “对呀。他也会帮我暖手的。”
  祁荀面色一沉,合着小姑娘将他当作白行水了?
  *
  两日后,沈语安启程去绥阳。
  临行前,白念特地将她送至城门,絮絮叨叨地一顿嘱咐。
  “这几日天气多变,衣裳得多穿些。”
  “不要没日没夜地瞧医书,仔细坏了眼睛。”
  “你上_0_hui_0_jiao我多补些酸食,自己可不能忘。”
  沈语安方才还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中,被白念一本正经地念叨后,笑出了声:“我尚且懂些医术,这些话,应当送你才是。”
  白念往下瘪了瘪唇角,一脸不舍。
  最后还是沈伯伯前来相劝,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各自的马车。
  马车辚辚声交错,而后回归单一。
  白念靠着车壁,像被雨水打蔫的花骨朵,提不起精神气。
  一路行至七弯街。
  七弯街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祁荀知她心情不好,挑帘问道:“小姐可要吃德源堂松子百合酥?”
  听闻姑娘心情欠佳时,总爱吃些甜滋滋的东西。
  白念摇摇头,很快又点头说’要吃’。
  祁荀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在此稍侯片刻,他只身往德源堂走去。
  德源堂在青鸾河的对面,过桥右转,是铺面最大的那间。
  然而,还未等他走至德源堂,便有一定盖顶华美的马车停在他面前。
  一双纤手挑开车帘,瞧见祁荀后,低声唤了:“小侯爷。”
  祁荀掀眼,瞧清来人是赵婉后,毫无波澜地走开。
  他没有同其他姑娘周旋的耐性。
  谁料赵婉三两步行至他身侧,面上堆笑:“小女正巧来珠翠阁取清洗好的玉牌,不曾想在这儿遇见小侯爷。”
  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这是她套近乎的把戏。
  只她嘴里的’玉牌’,不由地教祁荀止住了步子。
  他正要开口问,却听见青鸾河对面一阵喧闹。
  摩肩擦踵的行人慌慌忙忙地从桥面上一涌而出,紧接着有一股浓烟从木质的楼阁处缓缓升起。
  骚乱之下,有人疾走奔呼:“茶楼走水啦。”
  祁荀拨开人群快步往回走,赵婉紧紧地跟在身后:“小侯爷,您小心。”
  七弯街一乱,甚么闹事、寻衅、偷抢的行径都滋生出来。
  还没走到河对岸,他就瞧见好些人互相撕扯,面上挂彩,巴不得天下大乱。
  “小姐呢?”
  车夫瞧见祁荀,忙放下掩鼻的手,左右张望了一圈,愣是没寻着。
  “方才人群簇拥,马儿受惊,呆在那车内属实不太安全,这才教小姐下来透透气,原些就呆在附近的,眼下...眼下应当是从人群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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