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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亲爸在虐文说相声-分卷阅读56

 他这个人就这么衰,要不是今年遇到了林桥,只怕这辈子就碌碌无为混下去,顶多就是甘霖小剧场的不知名相声演员。
  与此同时,同一届的相声班同学们都改行去了影视圈混,没有人再坚持说相声。还有的同学走上了爱豆和明星的路子,混的是顺风顺水,出场费都高达百万。
  都曾是同窗的同学,好的已经年入千万,差的还在社会底层挣扎。这种生活水平的强烈对比,难免让他的心中产生了落差。
  尤其是今天在舞台上,他看到了林文熠的成功,那是一个相声演员企及不到的高度。
  师姐的作品写的再好,也最终被明星的满场粉丝给打败。
  面对这个惨淡的现实,他终于意识到了:相声演员这行饭,根本没有大明星的饭好吃。
  人家走的是鲜花大道,他们还在蹒跚的小道上踽踽独行。人家轻轻松松恰粉丝的钱,他们得在舞台上说几百段相声,才能维持好生活的基本开支,还没有盈余。
  当个相声演员,是不是很难呢?
  穷则思变,他也想有那么多的粉丝簇拥,也想走上轻轻松松赚钱的明星大道。
  人往高处走,何况他马上都28岁了,再不闯出去的话,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刚好,他前段时间出名的时候,有几家娱乐公司发来了邀请函,给出的条件都不错,至少哪条都比呆在天艺剧场强。
  “别说了!”
  林桥蓦然打断了他的话。
  她闭上了眼睛,什么都别说了,她已经听的够明白了,原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国栋坐在她的身边,他也死死盯着宋玙璠,想看看他的脸到底红不红。
  宋玙璠现在是天艺剧场最力捧的相声演员。他是借着林桥的作品《最红的_0_di_0_zi》而出名的。每一次开专场,买票捧场的观众无数。不夸张地说:他是天艺剧场的新台柱。
  如果宋玙璠这么一走,刚刚恢复过来的天艺剧场,肯定要再次元气大伤。
  再想一想,他和女儿在宋玙璠的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啊?捧他当逗哏,给他写作品,带他上节目,才把他的微博粉丝数从五万提升到了150万,算是准一线的相声演员。
  这刚刚积攒下了一点人气资本,他就迫不及待要跳出相声圈去娱乐圈,去恰粉圈的流量,这还算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宋玙璠吗?
  林国栋失望地叹息一声,原来他们还是看走了眼。宋玙璠不是池中物,他翅膀硬了也想飞出去,不顾及身后的亲朋好友。
  “师姐,对不起,我真的想进娱乐圈。”
  宋玙璠很抱歉道。形势比人强,他想趁着年轻还有机会,再去开辟另一条上升渠道。
  林桥的表情不喜不悲,她知道这场比赛自己输得很彻底,可没想到师弟也生了异心。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她也把他当做真家人看待。可他们的付出都到哪里去了呢?
  她盯着面前的一杯咖啡,目光聚焦成一个点,像是能从中盯出一朵莲花来。
  宋玙璠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睛,抱歉道:“师姐,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你的悉心栽培,你怎么讨厌我都无所谓。”
  讨厌还谈不上,林桥只是诘问道:“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吗?怎么变卦的这么快?”
  宋玙璠摇了摇头,他只是奔个更好的前程,并不是想和她绝交,便解释道:“师姐你提拔我的恩德,我都会铭记在心。等我以后有了名气,也同样会回来提拔你。就算离开了天艺剧场,我依旧是你的小师弟。”
  林桥不想听他啰嗦这些废话,只是问道:“既然好多家娱乐公司都向你抛出了橄榄枝,那你和娱乐公司签协议了吗?人家公司有没有承诺你什么条件?”
  宋玙璠摇了摇头:“还没签,但我已经对一家娱乐公司的条款有了意向。他们承诺我三年上五部电影,把我往影视圈里捧。”
  林桥好心道:“回头把签约协议书给我看一看吧,很多娱乐公司都是广撒网捞鱼。一下子签好几百个素人,一签约就是十年的光阴。其实他们签了素人也不捧,就这么熬着耗着这些人的青春,吃的就是这些训练生的毁约费。你不要被那种霸王条款给糊了眼睛,娱乐圈里人人都有一把算盘,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
  宋玙璠震了震,师姐不说,他都没想到条款上还有这样的“陷阱”。
  他仔细想了想,确实有几家公司的毁约费非常高。不过,他相中的那家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工作室,也确实捧红了不少影视咖,他觉得大公司应该不至于坑人。
  于是回答道:“好,那麻烦师姐你把把脉。”
  “没有什么可麻烦的,你我同门一场,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往后大路朝天,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林桥再给自己点了一杯白兰地。
  她很少喝白酒,但今晚是个例外,她想一醉方休。
  ***
  林桥很快就把自己给喝醉了,林国栋目睹了全部过程,但他也不想阻拦。
  这些日子里,太多的事情积压在她的心头了。她就算是个铁打的女子,也会吃不消这么多负能量。需要好好地宣泄一下情绪。
  宋玙璠本想送她回家,但林桥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住在吴灿荣家的别墅里,便让他送自己和孩子回了天艺剧场。
  下了车,已经是深夜时分。
  马上就是隆冬时节,寒风一阵一阵的,吹得人面上都生疼。
  林桥穿的毛衣太单薄,根本挡不住这么冷的风儿喧嚣。她刚下车就打了个喷嚏,宋玙璠干脆脱下了外套,把她裹了起来。再把毛衣也脱了,把林晨晨也裹了起来。
  他们一大一小站在一起,就像两只粽子似的胖滚滚。
  宋玙璠看她醉的迷迷瞪瞪的,实在担心道:“要不然,我把沈瑛瑛喊过来陪你们?”
  “你开玩笑,这都几点了?这会儿打扰她做什么?”说完,林桥牵着爸爸的小手,蹒跚地往剧场里面走:“别送啦,你回去吧,我和儿子今晚就在剧场宿舍里休息!”
  宋玙璠一直目送他们母子两个没了身影,才叹息一声,开车向着另一条道回去。
  林桥刚进了天艺的单人宿舍里,就甩下了宋玙璠的外套,鞋子都没脱就蹦跶上了床,嘴里还嘟囔道:“好舒服啊,还是回到天艺剧场才安心,这里才是我的归宿。什么林文熠宋玙璠,你们通通滚一边去吧!”
  顿了顿,她还咋咋呼呼吟诗一首:“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①
  林国栋不禁担心起来,女儿还好吧?怎么都吟诵起断头诗了?
  他担心女儿待会儿耍酒疯,于是去隔壁厨房冲了一碗酸梅汤,想让女儿喝汤醒醒酒。可刚一回到宿舍,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只见女儿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吐得是一塌糊涂,毛衣上一片狼藉。
  林国栋惊得连手中的碗都掉了,跑过去一看,林桥正趴在床头哭着呢,还一边哭一边唱:“一轮明月朝西坠,我听也听不见,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敲……”
  这是京韵大鼓《丑末寅初》的歌词,她曾在甘霖剧场的对面屋顶上,听宋玙璠独自吟唱过。那天晚上,繁星点点,多么美好的回忆啊,可惜再也回不去当初。
  现在,宋玙璠要走了,她的心情也差劲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自己唱啊唱,好把这一天积累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桥桥,是爸爸不对,不该让你喝酒的。你别哭了,爸爸听了都心疼。”
  林国栋不由得自责起来。她刚才洒洒脱脱喝了散伙酒,只是在强颜欢笑而已。现在宋玙璠走了,她才露出真实的悲伤来。
  哪个人的心不是肉长的呢?这半年的相处下来,林桥对宋玙璠的种种好,是她对谁都不曾付出的真挚感情啊!
  其实早在那小小的筒子楼里,他们父女就把宋玙璠当做了一家人看待。
  那会儿宋玙璠天天过来学艺,他们家一日三餐都给他留一副筷子。那时候的时光艰苦,但是三个人在一起都很舒心,他是真的动过念头,想把女儿交给这个勤劳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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