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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互穿日常-分卷阅读13

行差踏错给夫人带去麻烦,你不妨先与我说说大概的情况?”
  本有些紧张的栖露一想也是,便暗暗放松了下来。然后,她开始给他讲广安伯府的大概情况,比如府里一共有多少人,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谁,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又怎么样,还有府里发生过的一些重大事情……简直就是一箩筐似的倒了出来。
  猝不及防的越瑢:“……?!”
  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好吗!
  “那夫人与府里众人的关系……”
  越瑢试图打断她,将话题往苏妗身上引,然而栖露根本停不下来。她本就是个小话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那种,再加上语速快,语调高,越瑢的声音完完全全被她自己的声音压住了,根本进不去她的耳朵。
  “……”
  越瑢心很累。
  他从前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自家媳妇儿身边这看起来一脸憨样的小丫头,嘴巴这么能说呢?
  又见她越说越来劲,顾忌着自己的仙君人设,没法粗鲁喊停的越瑢终于受不住打消了从她嘴里套消息的念头——他怕自己想套的还没套出来,就先被她给吵死了。
  幸好马车行得快,没一会儿广安伯府就到了,越瑢看似优雅实则逃难似的下了马车,栖露也终于闭上叨叨了一路的小嘴,恢复了之前的恭敬憨厚状。
  耳朵仍在嗡嗡直响的越瑢:“……”
  要不是她说话间神色不似假装,且下车后还一脸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巴,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事实上,栖露还真不是故意的——虽然苏妗嘱咐过她,遇到某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时,可以用这一招糊弄过去。但方才那情况,她是真心想为越瑢解答疑惑的。
  只不过她答的,都不是越瑢想听的罢了。
  “见过世子夫人,给夫人请安!”
  是广安伯府的门房看见他们迎了上来。
  越瑢回神,神色温和又矜贵地冲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学着苏妗的样子,迈着小碎步,身姿袅袅地进了广安伯府的大门。
  “老夫人可在府里?”
  这出嫁的孙女回了家,不管目的为何,按规矩都得先去给府中长辈请安。但门房却说广安伯府的老夫人前几天吃斋祈福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越瑢听了也不意外——三房是庶出,不受老太太重视,三房姑娘的及笄礼,老太太不放在心上也很正常。他点点头,对栖露道:“那咱们就先去看看母亲,然后再去给两位婶娘请安吧。”
  母亲自然是指苏妗的母亲柳氏,两位婶娘则是指二房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广安伯夫人汪氏和今日女儿及笄的三房夫人梅氏。
  栖露点头,带着越瑢往柳氏所住的小院走去。
  柳氏虽是长房夫人,但因常年孀居,又是个神志不清的,所住的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不过偏僻归偏僻,环境倒还算雅致,打扫得也很干净。
  外人都说广安伯夫妇善待寡嫂,宅心仁厚,虽然不知道私下如何,但就这表面看起来,确实还不错。
  “栖露姐姐,你回来了!还有姑娘……”门口扫地的小丫鬟见到越瑢很是高兴,忙上前给他请安,“奴婢给姑娘,不,是世子夫人请安!”
  “起来吧,我娘呢?”
  “夫人刚吃完饭,正在屋里休息呢,奴婢带您进去!”
  越瑢点头,跟着那小丫鬟进了柳氏的卧房。
  卧房里柳氏正拿着一支桃花状的玉簪靠在床上,口中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她身边,一个穿着翠色衣裙的丫鬟正细心地给她整理被褥。
  那丫鬟是柳氏的贴身丫鬟,名唤绿樰,见到越瑢,忙面色欣喜地上前请安。
  越瑢免了她的礼,缓步朝床边走去。
  明明四十岁都还不到,柳氏却已经满头花白,又因为神志不清,常年病着,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身体看起来也很是枯瘦。这会儿她正看着手里的玉簪,反复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名字:岁和。
  越瑢知道,那是苏妗父亲的表字。
  这个可怜的妇人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据说她丈夫意外身亡后,她曾受不住打击,自缢殉情过,只是紧要关头被人给救下来了。
  然后命是救回来了,人却还是疯了。
  “娘,我来看你了。”
  每年过年回京的时候,越瑢都会陪苏妗来看柳氏,因此对她没有很熟,但也不算全然陌生。
  柳氏见了他却没什么反应,只害怕地往大床里头缩了缩,越发握紧了手里的玉簪。直到绿樰一再告诉她,是她的妗儿来看她了,柳氏脸上的畏惧之色才渐渐消退。
  “妗儿?”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低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碎了一般,说不出的刺耳——这是从前上吊留下的后遗症。
  “是,娘,是我,妗儿来看您了。”越瑢并不嫌弃柳氏,她既是他妻子的母亲,就是他应该尊重善待的长辈。见柳氏似乎认出了苏妗这张脸,他放软声音,又叫了她几声。
  柳氏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认出她似的欢呼着跳了起来:“是妗儿!娘的宝贝妗儿!你这孩子,你方才去哪儿了?娘找了你好久呀!”
  “我……”
  “一定是出去玩了吧?瞧瞧,头发都玩乱了!快过来,娘重新给你梳!”
  还没说完就被柳氏拉过去坐在了梳妆台前,并麻溜地拆起了发髻什么的,越瑢:“!!!”
  他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弄好的头发!!!
  “夫人,夫人,姑娘的发髻整齐着呢,用不着重新梳!”一旁栖露也是惊得嘴角抽搐,赶紧上前把柳氏给拦住了。
  及笄礼一会儿就要开始了,这要拆了发髻再重新梳,那可来不及。
  “乱了,都乱了,要重新梳,要重新梳的,我的妗儿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小姑娘,你放心,娘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柳氏却根本听不见栖露的话,只露出慈爱的笑容,挣扎着往“女儿”的脑袋扑去。
  越瑢:“……”
  想起从前苏妗面对母亲发疯时的反应,他忙起了身去抓柳氏挥舞不停的双臂:“娘,你听我说……”
  “不要!”话还没说完,柳氏突然脸色一变,惊恐又愤怒地挥着胳膊尖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挣扎间,她的袖子被扯卷起来,露出了枯瘦的胳膊。越瑢不经意间扫过去,竟看见那胳膊上布满了点点青紫色的淤痕。
  “这是……”青年愣了愣,脸色大变,一把按住她就转头看向了绿樰,“这是怎么回事?!”


第12章
  对于柳氏身上这些一看就知道是被掐出来的淤痕,绿樰的反应是惊慌失措地说自己不知道。
  “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每天都要伺候她洗漱更衣,怎么可能不知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栖露整个人都炸了,冲过去抓住绿樰的衣领就大怒道,“我看偷偷虐待夫人的人就是你!”
  “不是我!姑娘,真的不是我!”绿樰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摇头说自己不敢。
  苏妗脾气一向温软,越瑢从来没见过她动怒,可自己的母亲被人虐待,圣人都不可能不生气,他脸色发沉,没有掩饰眼中的冷芒:“你不敢,那敢的人是谁?”
  绿樰愣了一下,嚅嗫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他们这位大姑娘,向来是个爱母心切的,平常最容不得的,就是旁人对夫人的不敬。从前那些个见夫人神志不清就心生怠慢的丫鬟,她向来是二话不说先给上三十大板的,可今日怎么……
  莫非是气极了,准备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她?
  想起苏妗没出嫁前在府里留下的那些“辉煌战绩”,绿樰瑟瑟发抖,几乎要忍不住坦白从宽。可一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她又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刘嬷嬷可是长顺哥的亲娘,她要是敢把她供出来,长顺哥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不行,不能说,说了她就再也没法跟他在一起了。
  越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虽然惊恐却始终不肯老实交代,不由冷笑了一声,偏头对栖露道:“去把这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人都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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