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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两立-分卷阅读5

诌的,这个是真的中二哈哈哈


第四章
  因为感冒的原因,宫徵羽没办法工作,索性离开公司回了酒店。
  他是酒店的SVIP客户,入住之前酒店都会先通过石阳询问他的需要和喜好,所以住在这儿倒不会有什么很不方便的地方。
  唯一特别让人不能忍受的,大概就是他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的时候,闻到了樟脑球的味道。
  石阳正端着水站在一边等他吃药,看见他蹙眉冷脸就知道有什么不对劲。
  他立刻把药和水杯放到桌上,再跑过来看时,宫徵羽已经找到了樟脑球。
  石阳看见这东西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或者紧张,虽然它的出现违背了他的嘱咐,打扰了宫徵羽名贵的鼻子,但宫徵羽发现了它,也侧面代表着他的鼻子并没被感冒影响太多。
  石阳松了口气笑着说:“我马上就拿去丢掉,给我吧哥。”
  宫徵羽看了看石阳伸过来的手,没有动作。
  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那枚樟脑球,忽然问他:“读过张爱玲的《穿衣记》吗?”
  石阳怔了怔说:“没有,哥你知道我不爱看小说的。”
  宫徵羽也不看他,就盯着那枚樟脑球语气平淡道:“回忆这东西若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惆怅,像忘却了忧愁。”
  石阳很快悟了:“这是那本书里写的句子?”
  “是。”宫徵羽回应了他,捏着那枚樟脑,目光沉沉道,“很少有人会会用甜来形容樟脑,张爱玲是个懂香的人。大部分人闻到的樟脑丸是加工过的刺鼻药味,但樟脑本身的味道是洋玉兰糜烂的甜香味。”说到这儿,他终于将手里的樟脑球递给了石阳,石阳接过来,听见他说,“樟脑的本体是像盐一样的白色晶体,在调香的时候只要加入1%以下的樟脑,就能增加成品中白色的花香甜味。”
  ……原来是在教他。
  石阳握紧了手里的樟脑球,点点头说:“我记住了,哥。”
  宫徵羽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丢给他一句“清理一下里面的味道”便去换衣服了。
  不去问石阳也知道他生了病还穿衣服是要去做什么。
  石阳在心里叹了口气,先把樟脑球丢到了套房外的垃圾桶里,回来后就尽职尽责清理了衣柜里的味道,力求让宫徵羽在非工作环境下保持鼻子的清净。
  在宫徵羽换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文乔也一样在换衣服。
  她站在那看着被男装占领了三分之二面积的衣帽间,忽然羞于承认自己曾梦想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
  三年了,这个家的一切都按照宫徵羽的需要和喜好来维系,就连衣帽间里也是他的东西远远多过她的,这要是在别人家肯定不可能,从来都是女孩衣服比较多,怎么会被男装入侵领地呢?
  但在文乔和宫徵羽的家,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文乔走到自己的衣柜前,随便取出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对着镜子换上后又披上了一件石青色的薄风衣,一头黑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后,她正对镜子戴上耳环,系上丝巾,最后穿上裸色的细高跟,打开衣帽间的门走了出去。
  也许离婚不是件坏事。
  在快要失去挚爱的男人这一刻,文乔找到了失去他的唯一好处。
  她发现自己这些年太苛待自己了,她满脑子都是宫徵羽的喜好,完全忘记了自己喜欢什么。
  也许和他分开之后,她能做回过去的自己。
  因着这份想法,文乔再见到宫徵羽的时候平和了许多。
  他们没有约在家里见面,因为文乔觉得他大概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了。
  他们在一间私密的咖啡厅见面,一进入包厢,文乔就看见了等候在那的宫徵羽。
  几天不见他似乎没什么改变,又似乎变化很大。
  不知怎么的,现在看着他,文乔总觉得很陌生。
  这大概变相证明了虽然她一直很抗拒,但其实已经做好了和他分开的准备。
  她缓缓坐下,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声音。
  宫徵羽抬眸望着她,从她一进来时就如此。
  文乔从背包里取出了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说:“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大概也不想浪费时间。我看过这份协议书了,你给我的太多了,我不要。”她淡淡道,“我们结婚这三年,基本上都是你在工作赚钱,补贴家用,家里的财产大部分都是属于你的,全给我太不公平了。”
  宫徵羽似乎想说什么,文乔抢在他之前道:“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我,那我只能说你做错了,这对我来说不是弥补,是侮辱。”她笑了笑说,“你觉得用钱能买走我对你的感情吗?你觉得把这些财产都给了我,我就不会再因为被你抛弃的事情伤心沮丧,就能欢天喜地离开你了吗?”
  她把话说得这么绝,宫徵羽也不必再说什么了。
  他靠在椅背上,抬手松了松领口。
  文乔看见,还是会着迷于他的英俊。
  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她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说:“这是我写的,你可以看看,我觉得这样才合理。”
  她把协议书推给他,宫徵羽盯着那份协议书,可不像看着他自己拟定的那份那么自然。
  文乔没发现那些,自顾自道:“除了家里那套房子,我什么都不要。我要那套房子是因为那里是我亲自设计的,是我一点点完善起来的家。我不想我的辛苦落在别人手里,还要被对方指指点点,而且我也住惯了那里。”
  这要求太正常了,嫁给宫徵羽这样的男人,离婚时竟然只要一套房不要别的,这事儿传到谁的耳朵里怕是都要骂她一声太傻。
  宫徵羽终于不再沉默了,他垂着眼睑道:“没人会对那里指指点点,你的辛苦也从来没有落在别人手里的可能。”
  文乔表情冷淡:“是吗?”
  宫徵羽抬眸望向她,黑沉沉的眼睛里压抑着文乔不懂的情绪。
  是的,她不懂,哪怕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皱起眉,看起来有点困惑,宫徵羽就那么望着她说:“别听石阳乱说,我要和你离婚和别的女人没关系,我和阿曼达只是同事关系,经常见面是因为工作,她有男朋友,我以前不喜欢她,以后更不会。”
  心中断定的离婚原因被人轻而易举否认,文乔愣住了。
  她桌下的手缓缓握成拳,有点可笑地说:“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又是因为什么?”
  看她如此执着于一个原因,宫徵羽皱了皱眉,咖啡厅包间的氛围灯照在他贵气不凡的脸上,让他颦眉的模样更加迷人了,华丽又艳美,偏执又儒雅。
  “你一定要我给你弄个理由吗?”
  他开口说话时,低徊宛转的语调那样动听,却好像敲在文乔脑海中的丧钟。
  “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她不答反问,“我很想知道在你心里婚姻就那么儿戏吗?你想离婚就离婚?你甚至都不想要给我个理由?我明确告诉你,宫徵羽,我在乎这个理由,我需要这个理由,我可以被抛弃,但不能像个傻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宫徵羽很清楚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结束他们的婚姻了。
  他坐在那许久,久到文乔开始烦躁,开始拿咖啡杯作为发泄,他才慢条斯理开了口。
  “如果你一定要个理由,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
  他这样说着,转变了靠在椅背上的动作,坐正身子,挺直脊背,镜片后的狭长眸子紧盯着开始不自觉抗拒的文乔,缓慢却肯定地说:“我要跟你离婚,是因为你身上再也没有我喜欢的那个味道了。”
  这句话直接给文乔判了_0_si_0_xing。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丈夫。
  她的丈夫是个优秀的调香师,他对味道的执着超出一切,甚至超出感情。
  他说她身上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味道了,这比直接说他不爱她了更让她绝望难过。
  她实在乐观不起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顾不上什么离婚协议书了,仓促逃离了这里,以保全她最后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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