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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分卷阅读25

阮一个人去的。
  林阿姨给她倒了茶, 让她先坐坐。
  没过多久, 赵烨从楼上下来,眼睛都还没睁太开。
  看到乔阮了, 嘴上抱怨着:“怎么来这么早。”
  林阿姨指着手表骂他:“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全世界恐怕只有你这个懒鬼刚起床。”
  赵烨很有眼力见, 知道他妈要发脾气了,老老实实的不吭声。
  林澜在还要工作, 没有留太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走了。
  乔阮放下书包,问赵烨:“在哪里补课?”
  赵烨时刻记着李月明的话, 也不敢对她太怠慢,手指了指里面:“我房间。”
  乔阮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去。
  她让赵烨先写了一张试卷,要看看他的基本功。
  检查的时候发现他和江演的水平不相上下。
  连题目都看不懂的那种。
  只能从最基本的地方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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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黑的快,临近六点就已经黑透了。
  赵烨说送她,被乔阮拒绝了。
  赵烨也没坚持,他纯粹就是出于礼貌的说了一嘴。
  他背靠着墙,看着正安静收拾东西的乔阮,好心提醒了一句:“我们这儿路不太好走,跟迷宫似的,你可别迷路了。”
  乔阮并没有太将他的话放进心里。
  她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来的。
  可走了十多分钟,她才发现赵烨的那句提醒是很有必要的。
  夜晚天黑,仅剩的那点路灯光亮还不足以让她看清楚全部的路。
  她饶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又或者,压根只是在原地打转。
  这儿的建筑太像了,花园里的树都长的高,甚至没法当成参照物。
  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好像听到前面有声音。
  “是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声线和语气都很熟悉,温温柔柔的,乔阮下意识的往那边靠近。
  “嗯,我明天过去取,谢谢医生。”
  院子里,乔阮只能看见一个逆着光的背影。
  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半干。
  他把电话挂了,准备进屋,却在那一刹那停了下来。
  转身往回看,然后就看到了乔阮。
  对于乔阮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疑惑和惊讶。
  沈负走过去把门打开,眼底是他惯有的淡淡笑意:“是来找我的吗。”
  没想到真的是他,乔阮抿了抿唇,像是终于在海面找到了灯塔。
  “我来给人补课,结果不小心迷路了。”
  沈负笑了笑,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这里是不太好走出去,我送你吧。”
  乔阮没拒绝,也没法拒绝。
  要是拒绝他了,自己今天都别想从这儿出去了。
  她跟在沈负身后,一言不发的走着。
  大概是觉得太安静了,于是沈负先开了口:“是给赵烨补课吗?”
  乔阮点头:“你认识他?”
  “他是月明的表弟,见过几面。”
  乔阮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我刚刚听到你说检查结果,你生病了吗?”
  沈负笑了笑:“嗯,很久以前就生病了。”
  “严重吗?”
  “应该还算严重,拖的太久了。”
  乔阮的心揪起来了:“那为什么不早点治疗呢。”
  为什么不早点治疗?
  他以前没想过要治,是最近才开始动这个念头的。
  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就是突然开始对一些东西感到好奇。
  突然很想亲身去体验和感受一下。
  沈负没有回答,乔阮也就没继续问了。
  他不光把她送出了小区,甚至还送她回了家。
  即使乔阮说了不用。
  到她家楼下,乔阮和他说了再见,他笑容温柔:“晚安,睡个好觉。”
  一直到上了楼,她走到窗户边往下看。
  沈负的身影孤零零的,走在路灯之下。
  在那一刻,乔阮突然有点难过。
  莫名的,替他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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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的女生最近开始议论起了校外的混混,听说最近有人被抢了钱,还差点被占便宜。
  提起那些人,她们就一脸厌恶:“他们现在流行找好学生当女朋友,觉得有面子,所以整天在学校附近晃悠。一个个油嘴滑舌的,居然还有瞎眼的上钩了。”
  “艺高那边呢?”
  “艺高也有,那边更多。”
  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给乔阮印了好几张之前各省的高考试卷。
  她的进度比班上任何人都快,高三的知识点完全自学完了。
  她戴上耳塞,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的写着试卷。
  除了那些混混的事迹,能够震撼到一中学生的大概就是沛城下雪了。
  在这种连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城市,这种持续半个小时,指尖就能擦拭掉的降雪量,已经足够让沛城人民激动了。
  那阵子到处都是雪的照片,乔阮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树被风吹的枝干碰撞。
  冬日的萧索在此时淋漓尽致。
  放学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乔阮戴着耳机往公交车站走。
  耳机里是很标准的英式播音腔。
  天气冷,她在校服外面又加了一件蜜桃粉的呢子大衣,头发简单的挽了个丸子头,耳边两缕碎发垂下来。
  个子高,皮肤也白,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和她在一个车站等车的人总是下意识的往她这边看,她听的太认真,并没有注意到。
  车到站了,她却没上去。
  因为先看到了沈负,他刚从学校出来,也往这边走。
  又开始住酒店了吗。
  沈负也看到她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挂上笑容,他稍微加快步伐过来:“刚刚怎么没上车?”
  她不太会撒谎,眼神闪躲:“人太多了,挤不上去。”
  那辆车是从沈负的面前开过去的,里面人到底多不多,他肯定看的清楚。
  但他却没有戳穿她:“现在正好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下一班车应该就不那么多了。”
  他温温柔柔的,替她圆好这个谎。
  乔阮其实很想问他,你爷爷奶奶又来了吗,为什么你要去住酒店。
  但想了想,乔阮最后还是没问。
  她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于是抱着这样的疑惑,满怀心思的坐上车。
  直到下了公交,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所想,沈负主动替她解惑:“奶奶上次过来是为了我爸相亲的事。那个阿姨现在去了家里,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乔阮觉得,他们并没有拿沈负当成一家人看待。
  他好像是个可有可无的物品,并且属于看到会碍眼的那种。
  “对了。”乔阮突然想起来,关心的问他,“你上次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医生说治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他笑道,“不过也没关系,能治就已经很好了。”
  乔阮的胸口像哽着什么,不上不下,难受的要命。
  她轻嗯了一声,低头往前走。
  沈负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乔阮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犹豫的问出口:“你......你可以告诉我你生的是什么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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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乔阮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亲眼看着沈负撕开自己的脸,然后以血淋淋的样貌看向她。
  他在冲她笑,乔阮却吓醒了。
  沈负白天的话言犹在耳。
  “医生说,我应该是无情型人格障碍。”
  他好像很快就接受了,甚至不需要任何缓冲。
  乔阮被噩梦惊醒以后就睡不着了,她打开窗帘,想看月亮,可抬头只看见两栋楼房之间狭小的一条线。
  她突然不觉得自己可怜了,她觉得沈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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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要到了,班主任拿了张花名册进来,让想参加的去文艺委员那里报名。
  没多少人愿意把时间花费在这种事情上。
  文艺委员只能拿着花名册挨个做着思想工作。
  走到乔阮这儿了,她沉默的抬起头,左手还握着笔。
  她是左撇子,小时候被奶奶纠正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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