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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雾(H)-分卷阅读16

备为她辟出一条道路。

刚走出两步,却又站定。陆舜华看着眼前的万紫千红,莫名感到一阵无力。

无力过后,是更深的麻木。

她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不看了。”

家仆又应一声,转身和她一起往另一方向走去。

但不知为何,也许是今天的花灯节着实热闹,他们不过在街头站立了一小会儿,身后便涌上来一阵人群,将二人冲散。

姑娘的脂粉气、孩童的奶香味、花灯里烛火燃烧的淡淡焦味混到一处,晃了家仆的心神,等他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四周哪里还有陆舜华的人影。

*

陆舜华被人群挤到了圆月街中段。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又害怕挤伤了幼童,拼命护着自己,无奈之下随着人流向前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中段。

圆月街当属街头和结尾最热闹,有猜灯谜,也可以放河灯,中段虽然视野最开阔,能看到一整条长河里的月影幢幢,但是来花灯节的男女,能有几个是为了看月亮。

圆月街中间这块,摆放着几张简陋的座椅,几户商家趁着花灯节编了个“团圆粥”,寓意团团圆圆,其实不过普通清粥,硬是卖出了比往常高几倍的价格。

因此中段的人更少。

陆舜华打量了周围几眼,挑了个小铺子前的桌椅坐下,老板因为生意清淡已经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就快要去见周公。

她找不到赵家家仆,但依稀记得回赵家的路,只是现在人实在太多了,得在这等等,等到人少了,再回去赵府别院。

她抬眼望向远处。

世事如棋局局新,这儿的热闹却从未变过,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

时隔八年,生离死别都经历了一遍,岁月荏苒,如今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的还是同一个月亮,心境却大不相同。

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是她在人世间唯一能感受到的知觉。她吃了无数苦头,跋涉了万里回来上京,只有一个执念,就是见祖奶奶一面。如今三个响头磕了,渡魂一曲吹过,她在人世间最后的执念已然消逝,现在需要思考的,是今后何去何从。

陆舜华_0_jing_0_zuo在方凳上,眼眸渐渐幽深。

她看到了河里的月亮。

很圆,很皎洁,银色月华如丝缎铺陈,点点红色河灯流淌在平安河上,载着男男女女的心愿和欲望。

微笑从白纱覆盖的唇边露出,她第一次情真意切地笑起来。

她要好好看看月亮,这么好看的月华,以后再没机会看到了。

等叶魏紫回来,她就要同她道别。

如果她想问,她还可以和她说说这八年,说说她遭遇的一切。

然后,她就可以一身轻松地去见故人。

这才是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

*

陆舜华欣赏着河里的月亮,就像天真的小女孩欣赏自己喜爱的小玩意儿,她看的那么仔细,那么入迷,连身旁什么时候来了人也没察觉。

直到几片桃花瓣飘到她眼角,迷了她的眼睛,她抬手去拿时才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年轻公子。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等陆舜华回头望向他的时候,他已经迈步走了过来,腰间长剑和短笛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江淮身负霜华,手执一枝桃花,缓缓走过来。

恍惚间,像极了当年踏月而来的少年。

——

下章开始大量回忆杀。



当年明月(1) < 其雾(刀下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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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明月(1)

六月,初夏好时节。

自上次一别,在那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陆舜华都没见到江淮。

听到他的消息,是叶姚黄说他入了羽林卫,年纪够不上,人家看他也算皇亲国戚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她应一声,神色如常。

关她什么事,他都说了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他拿自己当闲事,她也没必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转眼到了三月一度的花灯节。

今年的花灯节同以往不大一样,据传是花神的寿辰,因此要准备比以往更盛大的祭祀典礼,长街十里跪拜,祭典置放在圆月街的中央,上京子民期待花神能给他们带来丰厚福泽。

福泽不福泽这事儿叶魏紫和陆舜华都不是很关心,她们关心的是花灯节这一天静林馆破天荒地停了一天学。

新帝登基后第一次花神祭祀,颇为看重,祭典用的佳酿与祭品都自宫中所出,前一天护送至静林馆后院放置,第二日花灯节时再送到圆月街。

后院被几大缸子的酒占满,酒味实在诱得人心痒难耐,馆里的学生全是少年心性,根本按捺不住,干脆停学,节后再回。

祖奶奶又去礼佛了,没人罚她抄佛经,陆舜华很开心地和叶魏紫叶姚黄在外头耍玩一整天,月上枝头才回去静林馆。

静林馆对入馆时间有严格条规,凡逾时不归者无论何种理由皆不得入内。陆舜华心里清楚自己早就过了入馆时间,也不急,和叶家兄妹告别后慢悠悠地走到男厢院后墙外。

这地方自从上次她为给江淮送药爬过一次后就留了心眼,特地趁无人时溜过来在墙下用石砖垒了高高的台阶,方便她逃学时进出。

她踩着外头的小马扎费劲爬到墙上,顺着树干绕了一圈,脚尖轻易够到了石阶,小心翼翼地往下放身子。

这种事情她做的次数不多,好在艺高人胆大,手脚生疏了些但动作还算利索,没一会儿就灵活地落到地上。

只是在回头时出了点差错,陆舜华猫着腰从最后一级石阶上跳下来,忽的一个声音响在耳边,伴随着点点溅起的水花。

陆舜华:“……”

她跑到置放在石阶边上的酒缸,踩着石头上去,费力往下看。

就着明亮的月光,果然清浅的酒缸子底下静静躺着一只并蒂莲花金步摇。

要命。

陆舜华下了石头,退后几步,打量眼前放置的几口大缸子。

酒缸不愧是皇家御用的物品,雕纹极尽精美繁复,玉制的大缸子散发出温润的光泽,酒香四溢,醉了月光。

可她现在没工夫欣赏这口看着笨重实际可能花费巧匠无数心思的酒缸,她比划了一下,酒缸就比她矮了小半个头。

砸缸是不大可能的,陆舜华也没这个胆子砸。她在心里头默念了好几声罪过,从树上扯了根分叉长枝,嘴里念念有词:

“花神娘娘,得罪了。”

当然是没人应她的,周围只有她拿着树枝搅着酒水发出的声响。

陆舜华提心吊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下动作不停,偏偏那支金步摇和她作对似的,好几次都已经碰着它了,将它提溜到一半又顺着缸壁再次滑到缸底。

如此多试了几次,陆舜华就烦了上来。

她再加了块石砖,将自己垫得更高,半个身子都探到缸前,一手扶着酒缸边缘,一手摆弄树枝去叉自己的金步摇。

天可怜见,花神娘娘你开开眼吧,快帮信女把这玩意儿弄上来。

她手都酸了。

换只手好了。

……

天旋地转,哗啦巨响。

水花溅出几尺高,水声和“扑通”声齐齐划破长夜。

——陆舜华掉进酒缸里去了。

悲哉,怪哉,丢脸哉。

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陈酿,陆舜华憋着一口气探出脑袋,右手堪堪扒拉住酒缸的边缘。祭祀用的酒缸十分大,比她的人就矮了半个头,她两只手扣到缸壁上,用尽全力才勉强露出鼻子眼睛,脚底还是悬空的。

陆舜华鼓着气跳了两下,没跳出来。

咬着牙用臂力想翻出来,翻不动。

一脚踹到酒缸上,抱着“能不能把酒缸踹破”的天真想法,差点又掉进缸底。

嘶……好痛。

陆舜华眼泛泪花,下巴搭在酒缸边上,感受陈年佳酿的香气环绕鼻间,红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她又要“扬名立万”了。

明日花灯节祭祀,上京的人都会知道,恭谦王府的宸音郡主做了如此大逆不道又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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