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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事-分卷阅读20

!我这有个小本子,日期事件都详细地记录着呢!我现在就拿给你,你不要手软,一个一个来,哼哼,你把我最讨厌的那几个同学也解决了吧!择日不如撞日,就是现在!”说完,“咚咚咚”的就往楼上跑。
  靳青河在他身后,翻白眼望天。
  他松了松衣襟,觉得自己还去问靳父的好。
  ·············靳父表示自己仇人太多不知道啊···············
  陆冬青坐了黄包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
  他这个家是个朴素的小四合院,门口摆放一截大肚和尚赤脚悟禅的木雕,院子里种了各色花卉,诸如夹竹桃,晚香玉,紫茉莉,金银花一类。藤质的棚架上爬了一树翠绿鲜嫩的丝瓜,细雨蒙蒙中暗香浮动月黄昏,很有股闲适雅意。
  陆冬青一路目不斜视直接抵达了卧室。卧室里窗明几净,收拾得简洁利索。他一进门,先是阖上红木门扉,然后放下书,推开窗扉,让屋子透足了气。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想了想,转身拨动了身旁的电话。
  电话一被接通,对方马上拿起来,显然是在座机边等候久矣。
  陆冬青握着话筒,听着电话那头的焦虑,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一树大花剪秋萝,手伸出窗外,隔着牛毛雨抚摸那花瓣伞状开裂的花朵,眼里落下一抹红艳花色。
  “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回去。不会太久。”他最后沉着脸安抚了对方的担心,然后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的时候,他的视线还落在电话上,然而白皙修长的手指倏忽弓起,抓成了个鹰爪的形状,拽住花瓣用力一拧,生生扯下满手鲜红的汁液。
  他把手指伸到嘴边尝了尝,没有在意花汁的苦涩,因为眼神依然陆离斑驳,是心思落在了空处。
  ··············靳青河的一天假期宣告结束,···············
  翌日。
  丁太子凑足一群_0_tai_0_zi_0_dang很是胡闹了一天,无非就是吃喝嫖赌,图个乐子罢了,却感觉没以前那么得劲了,抱着个香喷喷的小旦也没了兴趣,于是果断把靳秘书长召唤过来。
  丁太子要玩桌球,下午三点的乐源门。是家洋人开的馆子,上层提供用餐,下层则开辟了个私人台球厅室。
  连日阴霾的天空恰好放晴。靳青河看脸颊边的血痕已经凝固成细细的纹路,也便不再在意,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后便出门了。
  大约辛未时段,乐源门正是冷冷清清。靳青河一进门就瞧见了斜对角窗边的丁太子。
  丁太子一个人坐在咖啡桌前,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穿了白衬衫和黑马甲,白衬衫袖子直挽到了手肘,一双长腿交叠着闲晃,把咖啡桌上铺展的碎花边桌布带得一晃一翻的。
  丁太子正百无聊赖地捧着一张薄薄的菜单研究,桌上只搁了杯白酒。靳青河朝他走去,他似有所觉,抬起头来。
  然后他眼睛紧盯了靳青河,抓起面前的白酒一口饮尽。
  “你可总算来了。”丁太子“嘣”的一下把空酒杯按在桌上,笑呵呵的大跨步上前搂了靳青河的肩膀。
  “走,到下面玩去。”然后他近距离地瞧清楚了靳青河脸上的血痂,视线顺藤摸瓜一路向下,是几条隐入立领衬衣里面的血痕。
  丁太子立即脸色一变,手指捏住靳青河的下巴愤怒地责问:“他奶奶的,谁弄的?!”
  靳青河无言以对。虽然现在餐馆清冷,但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好吗!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就算了,还要用手指勾下巴,眼神咄咄逼人,没看见掌柜的在一旁震惊吗!
  靳青河把脸扭开:“没事,被草割到而已。”
  丁太子眼睛倒竖,对对方如此不爱惜自己发肤而感到痛心疾首。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拽住靳青河的手:“还有哪个地方也受伤了?到厕所里面去我检查检查!”
  虽然靳青河不愿意,但是他现在这个身体是个草包,于是只能被丁太子拉了走。
  丁太子把他扒拉进洗手间,门一关就要去解他的西装扣子。
  “等一等!大白天的——”靳青河眉头大皱,按住他的手,“里面没有了!”
  “老子自己看!”
  “不要这样!”
  “别乱动,给我老实点!”
  丁太子是个力大如牛的,现在正是心急,完全不把靳青河这微弱的挣扎放在眼里。他毫不费劲地开了靳青河的前襟,双手揪住里面的衬衫往上一扯,就将靳青河的衬衫从裤子皮带里抽了出来,露出一片光滑结实,肌肉紧绷的小腹。如此还不知足,他手一伸,就要从下往上滑进靳青河衬衫里面去探个究竟。
  “我说不要了!”
  靳青河终于恼羞成怒,涵养也不要了,力气大爆发,手一推就把丁太子推坐到马桶盖上。
  他拉了拉大开的衣襟,面红耳赤地盯住丁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申道:“我说不要了!”
  丁太子一噎。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靳青河要这么生气。他们之间不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吗?现在他的阿青是他的了啊,他检查自己的人是否完好,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
  丁太子怔愣愣地坐在马桶盖上看着心上人:“你是害羞吗?”然后不等靳青河回应,他马上得意地笑着接口道:“好吧,好吧,回家再看好了。”
  靳青河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想给他一兜冷水清醒清醒。
  靳青河深深地吸了口气,默默地整理好衣服,懒得多说,推开隔间木门提腿就走。
  不能再跟这个兵痞子待一块了,他想揍人!
  “阿青,你怎么就走了,等等我嘛!”丁太子在后面舔着脸跟上来。他见自己心上人果真纯情,心里就觉得特别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隔间。
  靳青河刚走出来,眼角余光便瞥见洗手间的大面玻璃上映着一个黑色身影。他脚下一顿,侧过头去,便看到了独自靠在镜子边抽烟的男人。
 
19、厅室挑衅

  靳青河刚走出来,眼角余光便瞥见洗手间的大面玻璃上映着一个黑色身影。他脚下一顿,侧过头去,便看到了独自靠在镜子边抽烟的男人。
  男子生得威严俊美,身材高大端正,轮廓刀削玉刻的深邃,两道浓浓的剑眉天然地皱紧了,在眉心挤出一道忧郁的刻痕,眼神冷峻,是个时刻深思熟虑中的模样。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披着黑色大氅,下边是黄呢布料的军裤和长筒军靴,周身一股杀伐决断的锐气。
  此刻,男子也正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戏谑和嘲讽,眼神蔑视。
  他把手指上夹着的烟卷丢在地上,用坚硬的军靴碾熄了,然后抬头瞟了靳青河,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靳青河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直到丁太子在后面赶上来把他扯了走。
  台球厅室。
  靳青河跟着丁太子沿着狭窄的楼梯进入乐源门的地下室,这里是被改造为台球厅室的一个大房间,屋子里灯火通明,正中并排摆放着四台中式斯诺克,墙壁上挂着一袋球杆,角落里有休息用的桌椅,烟卷和小食。总体环境整洁干净,但是因为房间里烟雾缭绕,天花板也设计得比一般规格低,所以空气略显滞闷。
  正是一天较为萧索的时段,房间里只有寥寥两三个青年男子,两个是马甲西装裤的打扮,抱着球杆坐在台球桌边沿,一个是白衬衣黄呢军裤搭配军靴的架势,趴在台球桌上击球,几个人在台球桌上说说笑笑。靳青河和丁太子步入台球厅室的时候,那个趴在台球桌上的男子刚好手肘回缩,球杆前撞,正是一杆进洞。
  一旁的两个同伴齐声喝彩:
  “厉害!又进了!你小子是要一杆清台吗!”
  男子站直身来,一手握着球杆,一只手_0_cha_0_jin裤袋,转过身来。
  靳青河一看,不正是之前在洗手间遇见的那个抽烟男吗!
  “哟,这不是沈少嘛!”丁太子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
  沈出云?小弟的表哥?靳青河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愤懑。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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