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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夫郎当反派-分卷阅读56

是不希望傅寄舟这般的。
  她动作虽轻柔,但傅寄舟还是醒了,回了会儿神,撑着她的膝盖,掀开帘子,探头去看马车外飞速向后的风景,转头问:“锦衣,距离炜京还有多远?”
  “可是累了?”温茹将他整个抱在怀里,抬手将自己身旁还未喝的一盏花茶送到他唇边,看他低头喝下,才说,“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了。”
  “不累。”傅寄舟抬手揽住温茹的脖颈,偏头离她更近了一些,鼻尖萦绕着属于温茹的淡淡香气,让他心里纷乱的心念得以被温驯地安抚住。
  “等回了府里,我须得去找母亲一趟,你先同谷昉他们回倾芜院。等我跟母亲商量完,我再去找你。”温茹微微垂首,碰了一下傅寄舟的额角,“府里一切你都熟悉,万不要觉得出去一趟回来又成了外人,往后若是有人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你便告诉我,我给你出气,若觉得事小不想麻烦我,那就告诉谷昉,反正不能忍在心里头。”
  傅寄舟点头,只觉得温茹已经事事替他想到了,心下只有感动,也不由地暗暗给自己鼓劲,回了府里,不管这几日多兵荒马乱,他也要扛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温家车队终于得以进了炜京城门。
  炜京城来往富贵不知凡几,温家车队除了用料华贵了一些,大体并不打眼,但这一次,围护在马车周边一溜身穿薄甲的男护院赚足了回头率。不消一会儿,好事者都知道温家嫡女回了京城,整个车队没见一个女护卫,倒是带回来一队身手看着很是不错的男护院,奇特得很。
  温家东府接到消息,赶紧打开府里大门,等着迎接自家小姐。
  因着这次温茹是带着任务走的,温年月心里没底,听说温茹即将到府,唇畔忍不住带了笑意。
  平安回来就好,其他倒是其次。
  接着她又派了随从赶紧去大门口候着,只等温茹一下马车,便将人带到书房去。
  温茹先下马车,抬头看着熟悉的温府大门,有些感触,果然哪里都比不上家里好,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笑盈盈地伸手递给马车上的傅寄舟,将人带出马车的同时,跟他说:“往后咱们就好好待在府里,管外面天翻地覆呢。”
  炜京城天气很好,阳光遍地,温茹也敞怀弯了眉眼,看得傅寄舟也跟着心头光明了一些,垂首应下一声“嗯”。
  温茹转头将新来炜京的男护院们托付给府里的管家,自己则跟着温年月的随从去了书房,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谷昉,好生回倾芜院休整,府里旁的事都不要管。
  谷昉应下之后,温茹才放心离开。
  等人走了,谷昉跟在傅寄舟身后半步,笑着对傅寄舟说:“小姐近来怎么更贴心了些,都在一个府里,怎么还千叮咛万嘱咐的?”
  傅寄舟没有回答,压抑住心头的酸涩,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若是没猜错,温茹此去温年月书房,便是要同她说前洲的事,这其中就绕不过温茹要纳他做贵侍的事。听温茹的口气,纳侍须得在这一两日完成,府里要想按时准备好侍礼,势必要在府里大肆调动一番。这动静,只怕再过一两个时辰,温府,不,温家东府和西府应该都会知道这事了。
  说好了,兵荒马乱,他都要扛住的,但糟糕的处境刚露出一角,他就有点胆颤了,只一心想着快些回倾芜院,将院门一关,不听、不看,便不窘迫。
  *
  手心盖在手边的账本、信件和标记了位置的舆图上,温年月唇畔的笑意凝固了,蹙紧了眉毛看着坐在下首一脸忿忿的温茹。
  “傅菱怎会做下这样的事?”
  温年月仍然不相信,她曾跟傅菱同窗过两年,傅菱这人有些沉闷,不苟言笑,遇到较真的事的确容易偏激顽固,但是她一向以匡国救民为己任,连温家袖手旁观、闷声发财的行事风格也颇看不惯,她怎么可能会去做蠹国害民的事,就算是为了给周郎君报仇雪恨,也不该如此啊。
  “可能周正君及其母族的死太过于惨烈了一些……”温茹斟酌了片刻,方才道。
  她听去过望风陵的暗卫回禀,望风陵上陵穴二十余座,一眼望去,的确凄寒入骨。
  温年月说不出话来,周郎君骤然离世那年,消息刚一传来她便压下了,但挽君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催促她给前洲去信,让她去接周郎君和阿舟过府住上两日,她找了许多借口拖延,挽君便不再提了,只是病情愈加沉重,直到药石无医。
  若是她当时知道周郎君的死另有蹊跷,只怕也会不依不饶想要去弄个清楚。
  更何况是傅菱了。
  但是弄清楚是一回事,走上歧路却是另一回事。傅菱如今走到这一步,还当怎么挽回?程王殿下掺和在其中,只怕温家想插手也不能随意插手。
  “纳侍一事,阿舟知道了吗?”温年月缓缓吐出胸中一口郁气,转而问道。
  “知道了。”温茹叹息着应了一声。
  温年月一向知道两个孩子之间的心意,也觉得很是可惜,便开口道:“此番虽说是迫不得已,但往后要想再改立正君,困难重重……所以,到底是阿舟要受委屈,礼数上用贵侍之礼,但其它一应器物皆同正君吧。”
  温茹想说不必,她往后总会想办法,让人当回正君。但又想到,这世上的人都是俗人,哪会去信什么虚无缥缈的以后,多嘴多舌的议论,说不定反倒会给傅寄舟带去许多不安,便只好点头同意了。能让傅寄舟现在就过得高兴一点,也无不可。
  “唯有一样,这侍礼怕是要低调些,若是过几日,傅菱一行上京,程王殿下和秦国公府做的事败露,想起温家匆忙举行的侍礼,只怕立刻便想到,温家是故意而为的。若是陛下能一举将她们处理了还好,若是没处理干净,只怕他日定会报复温家。”温茹担心道。
  温年月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心里愈加有愧于傅寄舟,便想着往后遇到给人提提身份的机会,她且都无条件答应下来。
  随后,温年月便将温茹纳侍一事吩咐下去,竹笙一脸迷惑地应下,见自家大人和小姐不打算详细说明,只好转身去安排。
  花庭是第二个满脸迷惑的,扔下还在同他商量侍礼流程的竹笙,快步朝倾芜院走过去。
  一路跟他行礼的小厮他全都没理会,一把推开倾芜院半掩着的院门,朝着里间去了。
  倾芜院此时已经收拾停当,傅寄舟坐在里间的绣架旁,垂首绣他出门前还未绣完的一朵玉兰花。
  出发前,他知道回前洲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便未曾把这套衣服的绣活带过去,如今回来,为了让自己不去听外界的声音,只专注眼前的事,刚休整好的他就静心静气地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绣。
  这一件一定会比他裁制绣缝的第一件更好看,更值得被温茹穿在身上。
  花庭进倾芜院的动静不小,傅寄舟的手顿了一下,咬了咬唇,又低头什么也不管地继续绣他的玉兰花。
  那边,花庭进了屋里才觉得失礼,不管怎样,傅寄舟都是主子,他不可能把人揪出来问个清楚明白,只能退而求其次,一把抓了谷昉的衣领,将人拖到院外僻静处。
  但谷昉听了比他更懵,在前洲分明好好的,中途小姐有要事外出了一趟,两人分离了些时日,但小姐回来,两人又跟往日一般好。唯一可能异常一些的大概是及冠礼那日,小姐原答应了表少爷要去住的院子看他,结果从中午推到下午,又推到第二天早上,让表少爷难过了一段时间。
  其它便没什么了。
  花庭听得直冒火,谷昉整日跟在傅寄舟身后,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突然从正君降到了贵侍!他白教了傅寄舟这么多年,找那么多书,说那么多叽叽歪歪的废话,他容易吗,结果全白瞎了。
  谷昉一句话不敢说,心里则是天大的冤枉。表少爷怎么可能会给小姐做侍,这不可能啊,刚回温府,小姐还对表少爷贴心得不得了,没道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恼了表少爷,将人降成侍君吧。
  “花庭大人,你是不是听错了?”谷昉到底还是不相信。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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