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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h)-分卷阅读28

季寒初也醒着。

身下酸酸涨涨地疼,她回想着不久前的_0_yin_0_lang,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被子下的小腿勾到他,在腿上蹭。

夸他:“季三哥哥好本事啊。”摆弄起女人来,当真别有天赋。

季寒初听得懂她在讲什么,但面色淡定。兴许已经历过更下流的,脸皮都厚了起来。

他搂紧红妆,“你别乱动了,不然我忍不住。”

红妆要的就是他忍不住,忍什么呀,人生苦短,这么爽快的事为什么要忍。

她翻了身,趴在他身上,撑着脑袋看他,眼眸亮晶晶的:“季三哥哥,你爽快吗?”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揉他下面。

季寒初耳朵红了,脖子也跟着红了,她的风流话他一向不知道怎么接,只知道抓着她的手,不许她动作。

红妆弯起嘴角,笑容妩媚:“季三,你可真好。”

他干净,干净到她都舍不得把他做成蛊人,可这个干净的人,如今默默拥抱着一身血腥,做了她这刽子手的帮凶。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属于她呢。

红妆戳他柔软的唇:“笨蛋。”

季寒初心里有太多话想说了,多到不知道该说哪句,多到他看着她的笑容,只呆愣地说出:“……嗯,我笨。”

红妆心神一晃,微微怔住。

季寒初扣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问:“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他没忘记她说她是被师父收养的,红妆也是师父取的名字。

他想知道她的本名。

可红妆轻轻摇头,“忘记了。也可能根本没有名字。”

女孩儿生在平凡人家里,向来都不太受重视。贱名好养活,有的人一个小名就叫了一辈子。

季寒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红妆奇怪道:“你看什么?”

“那个玉镯……”季寒初低声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红妆在他怀里靠着,轻轻嗯一声。

季寒初声音更低了,“这镯子是我爹当年向我娘表明心迹时所赠,后来我娘难产去世,我爹就把镯子收起来交给我。他同我讲,玉镯只能送给心爱的女人,他这辈子只爱了一个人,希望我也是。”

红妆有些慌神,她松了手,从他怀里离开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鱼水之欢过后,季寒初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我想说什么?”

季寒初似乎想笑,但很费劲也没笑出来。他披了外衣下地,把她丢在地上的鞭子拿起来,单膝跪下。

红妆坐直身体,看着他,隐约有一丝预感,几乎直觉地不太想去听他要说的话。

可季寒初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哑着嗓子道:“我损你清誉在先,辱你清白在后,无论如何都有违家训,于你有愧。”

鞭子递到红妆手边,他平静地看着她,“你想如何罚我,都行。”

季寒初就是这种人,要他坦坦荡荡地迈出这一步,毫不顾忌地同她欢好,和要了他命差不多。

在他心里这不叫欢好,叫苟合。

红妆松了口气,原来就为了这事儿。

她丢开鞭子,拉过他手指亲了亲:“我怎么舍得罚你,你是我的小郎君,我疼你都来不及。”

说着话,小脚还从他结实的腰腹往下蹭,摩挲着那团黑丛林,隔着裤子按上他的坚挺,好大一根,生机勃发。

刚刚还在她体内插干不休呢,男人的这东西长得不好看,但就是能让女人_0_yu_0_xian_0_yu_0_si。

季寒初抓住她脚踝,她脚下,腕细,他的手掌刚好整个包裹住她的脚腕。

红妆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兴奋地准备着。

季寒初平静地看着她,静了很久,松开手。

他说:“红妆,我中意你。”

周遭一下安静下来。

红妆愣住,破天荒地感到一点不知所措。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软化了下来,软下去,软下去……软成了水,水里荡着一些声音,说着诱人的话。

她去听,听到脑子里闪过很多荒唐的念头。

太荒唐了,她想,真的是太荒唐了。

那些念头她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站起来,默默穿好衣服。

红妆将定骨鞭捡起挂好,从怀里掏出那个玉镯,捧到了季寒初眼下。

“还给你。”

季寒初没有动,他把头垂得很低。

红妆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我的,可我不在乎。你们觉得我是好人还是恶鬼,我也不在乎。季寒初,我只想告诉你,我比你想的要坚定,那些仇我不会放,该杀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看着季寒初,他沉默着,一个字都不说。

红妆蹲下来,与他齐平,看到他的双眼,微微泛红,在近得不行的距离里,她能发现他喉头滚得厉害。

他倔强地看着她,用不说话来拒绝。

红妆牵过他的手掌,把玉镯放在他干燥的手心,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像了结了一场恩怨。

“季三,你是个好人,但你命不好,遇着了我。劳你一番深情错付,对你不住。”

说完她就走了,头也不回的。

她没有回头,也没去看身后的季寒初。一直到她离开,他还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那些荒唐的念头,和那句情意绵绵的“我中意你”,就像从未发生。




遮望眼

红妆放了殷远崖。

不是杀不了,到最后季寒初几乎已经是默许了这件事,当时他那么难过,她只要走到隔壁一个手起刀落,殷远崖这条命就能交代了。

她只是不想当着季寒初的面杀人,不管以前有没有,但这次她格外不想。

可放了殷远崖,真他娘的是后患无穷。

先是走在路上莫名有压迫感,像被人盯着后背,还带着不为人知的杀意。再是某一天店小二突然换了张生面孔,半夜天枢把她拎起来,带她去看水井里原来的店小二被泡得发胀的尸体。

给她熏得差点吐了。

天枢接过手边递来的一杯茶,不屑道:“你现在满意了?”

给他递茶的正是乔装成小二的殷家子弟,已经被天枢做成了傀儡,死气沉沉的脸上扯出僵硬的笑,脖子嘎达嘎达地响。

红妆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酌饮,“过两天就解决了他。”

“你解决个屁。”天枢说,“等你解决,脖子都给人抹了。”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往外瞄了一下,然后转身过来。

他们换到家新的“有间”客栈,掌柜的是个彪悍的黑心鬼,窗户年久失修,一打开,吱呀一声兀地响起,惊扰飞虫。

天枢抱着手,歪头指着外面,重重树影里坐着个清瘦的男人,苍白又沉默,一动不动,不知坐了多久。

天枢:“我早和你说过,叫你别忘了你师姐怎么死的。”

红妆上前关了窗,“我也说过,我没忘。”

天枢冷冷道:“我看你这丫头就是欠种蛊。”

红妆坐回桌边,挥挥手让蛊人下去,“我又没打算和他怎么样。”

天枢抬眼看着她,“最好是。”

他走过来,坐到红妆对面,又把她的佛珠拿去,打开,往里放蛊虫和毒虫。

她没和天枢学过蛊术,只懂得如何把虫子叫出来咬人,其他的一概不会。

天枢隔断时间就会往佛珠里放虫子,可这次格外的多。

放完虫子,把佛珠还给她,说:“我要先回去了,摇光体内的母虫出了点问题,信里没说清楚,我不放心。”

摇光种的双生蛊是天枢少时种的,雌雄两虫同生同死,一个出了问题,另一个也会跟着出事。雄虫万一破了冰河而出,对摇光来讲是个_0_da_0_ma烦。

红妆点点头:“过段时间我也要回了。”

天枢:“那男的我让人去处理了,你专心对付剩下那女的,能杀就杀,杀不了就回。也就剩下一个而已,既然他们已经察觉,就没必要过多纠缠。”

反正杀个人,也不是什么很费劲的事,他们还有的是机会。

红妆本来端着烛台掐焰火玩,闻言,挑眉道:“你让谁去处理了?”

天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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