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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嫁王爷-分卷阅读7

冤冤相报何时了?
铁穆尔抬起尹天翊苍白的脸,注视着他,「你既然是我的,我要抱、要杀、要卖,都是我的事,你再说一个『不』看看?」
尹天翊的脸孔由白转红,这红,是愤怒,出生十九年来,他还没有这样怒火中烧过,才想说「我不要!」铁穆尔就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捂住他的嘴巴,像动物般轻捷地闪入密林幽暗处。
尹天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睁得大大地,可是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见,铁穆尔躲入树林的时候,一弹石砾灭了本来就快熄灭的火堆,赤骥很有默契,嗒嗒地独自走进了树林。
一会儿后,尹天翊听到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很急,像在追赶着什么,而且是直冲这里而来,尹天翊不安地挪动了下身子。
「嘘!」铁穆尔附耳低喝,同时收拢手臂,像要尹天翊安心一样,紧紧地,但又不蛮横地抱着他。
嗒嗒嗒!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这无风的深夜,那声音格外响亮,打碎森林死亡一般的寂静,在马快跑到石龛前的时候,铁穆尔放开了尹天翊。
「是巴图。」
铁穆尔有四个贴身护卫,巴图、涂格冬、托鄂什和多杰。巴图是四人之首,为人稳重,足智多谋,会顾全大局;涂格冬武艺最好,胆大心细;托鄂什和多杰是亲兄弟,托鄂什擅长跟踪,或潜入敌营,多杰武功一般,可力气无人可敌,而且因为其性格直爽,人缘出奇的好。
这四个人,都对铁穆尔忠心耿耿,唯命是听!
幽暗的月光下,一个高大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利落地跨下马来,按着腰间的大刀,左顾右盼,铁穆尔一走出树林,他两眼立刻放光,惊喜地大叫:「可汗!」
「我说过,如果有事,就在北郊森林聚头。」铁穆尔点头,一边拉出尹天翊,「是他救了我。」
「可汗的恩人就是我巴图的恩人。」巴图朝尹天翊行礼,是游牧民族的礼仪,右拳贴着左胸口,深深鞠躬,尹天翊不习惯地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回礼。
尹天翊木讷的样子,巴图看在眼里,暗想可汗住到凝香坊是突然的决定,这仆人也是可汗一时兴起才买下的,应该和暗杀无关,这才继续向铁穆尔禀告。
「可汗受惊了,臣与贺兰隆将军赶到后,骚乱已经平息,涂格冬受了重伤,太医正在抢治,多杰伤了一条胳膊,可是抓住了一个活口,托鄂什......」
铁穆尔睁大眼睛,「托鄂什怎么了?」
「中了三十多箭,已不治......」巴图的声音带着哽咽,「多杰还不知道,臣......」
「我去说,」铁穆尔打断道,面容冷肃,「然后这是谁干的,罪诛九族,不管男女老少,全交由他亲自手刃!」
好残忍。尹天翊哆嗦了一下。
杀他一个手下,就要杀对方全家,这是什么逻辑,尹天翊不懂,眼前的男人,有太多的血味。
「贺兰隆大将军已经派了禁军四处搜查叛党,上京现在灯火通明,关口也有重兵把守,大将军担心可汗的安危,想可汗尽
快进宫,可臣擅作主张,另辟居处,就是索鄂勒大人的府邸。」巴图略作停顿,看到铁穆尔微微点头,知道自己没做错。
这叛党是大苑的事,铁穆尔不想贺兰隆知道太多,住到皇宫里,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虽说安全了,可也难查找凶手,更何况叛党这次行刺不成,必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若他不死,必定是他们灭亡。
「我们现在就去索鄂勒的房子。」铁穆尔说道,一声口哨,赤骥乖巧地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铁穆尔面前。
「不能让托鄂什白死!」铁穆尔说着,跨上马背。
明明受了伤,还流了那么多血的人,现在看起来却像没事一样,尹天翊很惊愕,如果他上过战场,就会知道这种伤口对铁穆尔而言,是家常便饭。
「上来。」铁穆尔去拉尹天翊,「不然就自己走回去。」
远处,野狼在低低地嗥叫,尹天翊望似有冤魂游荡的密林,心慌慌地,抓住了铁穆尔伸出来的手臂。 

 箭上的毒产自戈壁滩,是由一种青衣蜥蜴分泌出来的黏液,中毒者会丧失行动力,心跳变快,发烧,渐渐变得意识不清,胡言乱语。
这种毒叫天青,在西州很常见,不是立即致命的剧毒,解药巴图有,所以在回程时,巴图就给铁穆尔和尹天翊服下了解药,铁穆尔很快就没事了,尹天翊却发起了高烧,这让铁穆尔很不高兴。
原来,他牢牢记着尹天翊咬他那一口,想要在床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可尹天翊病恹恹的,他铁穆尔再小心眼,也不会和一个病人过不去。
白天公务繁忙,铁穆尔没空去想其它的,夜晚万籁俱寂之时,他就觉得寂寞难耐了,没有美人伺候,这华丽的床铺冷得可怕,这房间的摆设也非常地不顺眼。
要说美女,索鄂勒的府里也不是没有,那一对精通歌艺的美人,就是索鄂勒送给他的,可是他只有欣赏歌艺的兴致,像中了蛊似地,每天黎明时分,他都会去看尹天翊,而且一边看一边皱眉头。
平淡的眉毛,普普通通的眼睛,鼻子有点塌,不过显得鼻翼小巧可爱,嘴巴比较小,牙齿倒整齐,怎么说呢,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和贺兰隆将军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却能让人放心。
铁穆尔坐在床榻边,凝视着熟睡中的尹天翊,心情十分平静,没有隆隆战鼓,没有部落间的是是非非,这份平静比金子珍贵。
「快点好起来......」铁穆尔那常年练武,而显得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尹天翊的睡脸,他很清楚,他想要的就是尹天翊的这份平凡。
「本王会好好待你。」
怜你、疼你,给你荣华富贵,这样恣意宠溺,心却不必陷下去,也不会留下子嗣,只要注意不给尹天翊权力,他就能一直拥有这份平静。
金阈的王爷想必是娇生惯养,弱不禁风,铁穆尔一开始就没有宠幸王爷的念头。
可是后日就要进宫,青龙帝几次多番的邀请,迎亲的大队伍也快到了,他再住在臣子家里,实在说不过去。
铁穆尔浓眉深蹙,后院有人打更,已到寅时时分,摸了摸尹天翊已经退烧的额头,铁穆尔站起身,走出屋去。

索鄂勒的府院,在上京算偏小,可也有十二间大屋,四间厅堂,一个杂役院,前后都有花园。
索鄂勒喜欢孩子,所以府里叽叽喳喳很热闹,这天,五、六个小孩子在踢毽子,尹天翊坐在台阶上看他们玩,烧退了以后,毒就完全解了。
因为是他救了铁穆尔,他被索鄂勒等人奉为上宾,衣食无忧,受人尊敬,这是好事,尹天翊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要时时提防铁穆尔的狼手和狼吻,一被他抱住,就休想挣开,他哪里痒,哪里麻,那狼手就往哪里钻,揉啊搓的,弄得他直不起腰来。
那狼吻就更可恶了,_0_huo_0_la辣地、浓烈地、晕乎乎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被他一刷,尹天翊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人也软乎乎地,然后,就被铁穆尔往床上带了。
第一次,他大叫一声,一巴掌打中铁穆尔的脸,逃了。
第二次,铁穆尔可没由他放肆,眼睛凶凶的,一副誓在必得的样子,好在巴图及时出现,有要事禀告的样子,他趁机溜下床,逃了。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上午在餐厅,铁穆尔说中州的点心好吃,吃着吃着,就不安分了。
他没来得及逃,被吻了个七荤八素,衣带也被解开,还好这几个孩子闯了进来,不然,他就跟桌上的点心一样了。
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不就是咬了铁穆尔一小口,用得着这么记恨吗?
尹天翊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忽上忽下飞跃的鸡毛毽子,午时的阳光暖烘烘的,还有春天独特的桃花和青草的味道,尹天翊打了个打哈欠,瞌睡了。
他正迷糊的时候,觉得脖子处一凉,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已被人封了哑穴,紧接着,那人拽住他的胳膊,像燕子一样飞上屋顶,脚不沾尘,轻功极好。
那人挟着他,就像挟着一叶羽毛,掠过四、五个青瓦屋顶,轻轻松松就把他带出了索鄂勒的府邸。

在一偏僻的胡同里,尹天翊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很愤怒地瞪着面前的蒙面人,别人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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