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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分卷阅读30


  张妈妈看他把家里安顿得井井有条,书坊里的人也好好地听命于他,便收拾起自己的小包袱,跟他主仆三人道了别,带着送她来的男仆一道,赶着辆小驴车赶回了京里。
  崔老太太日盼夜盼着孙子的消息,回到家就抓着她问长问短。张妈妈便把这些日子听的看的都说了,夸张地大说大笑:“咱们少爷在老家可是人人夸赞,周围邻居尽都说他是个忠贞义士,愿跟跟他结交。他又得了皇上的圣恩,连县尊大人也爱他爱得不行。老爷这回也只是一时气急了,早晚消了气,就想起他这个儿子的好处了,必定要让人把他接回来的!”
  老太太坐在床边听着,开始还满面笑容,听得入神似的,后来听到“老爷”二字,笑容也淡了,叹了口气说:“我等他回心转意,等到我死了都等不来。我就等我大孙子出息了,堂堂正正从中门进来,让他老子娘看着不敢拦他,我跟他爷我们再享几天长子嫡孙伺候膝下的福。”


第26章
  张妈妈走后不几天, 计掌柜便带着李进宝和一个雕版的工匠张大到前院求见崔燮, 说是染出了深红、粉红、浅绿、浅青、杏黄几样染色粉笺,还印了边框, 请崔燮赏玩。
  笺纸大小近似A4纸, 略细长一些。其中有一半是纯彩笺, 另一半笺纸四边印着朱红的缠花草边框,花样描得细细的, 可见雕工不错。框中分出六行格子, 笺纸边角处还有水洇出的自然痕迹,更显雅致, 左下角印着他们致荣书斋的斋号。
  若将这笺纸与现代学生用的笔记本、信纸相比, 可以说是粗陋了。可真拿在手里, 摸着那光滑舒适的手感,看着那古朴温润的配色、笔直均匀的边框线条,崔燮又觉得这笺做得相当精致秀雅。
  ——至少纸面上就有格子,比他这许多天来练字用的, 要在下面加垫格才能保证字直行齐的普通竹纸、棉纸强得多。
  而它所有不如人意的地方, 不就是等着给他这个穿越者改的吗?
  他试着在笺上写了几个字, 果然既吃水又不晕,写字流畅顺滑,比平常的纸不但好用,写出来的字也显得更圆润秀美似的。若是最开始就用惯了这种笺纸,怕是以后再用次些的纸写字都不顺手了吧?
  反正他就忍不住多写了几行,默下一整段“子夏问孝”。
  两个匠人在旁紧张地看着他, 计掌柜更是心跳不已,直到他抬了笔,才憋着那口气,低低地问了一句:“公子觉着这笺制得还可入眼么?”
  李进宝搓着手笑道:“这是赶工出来的,不算最精致的,还能再改进的。公子若要好看,还可加些云母粉,纸面就能有亮闪闪的光泽了。”
  张大更沉默些,双手在衣袖里搅着,却是一径低着头,不敢说话。
  崔燮摇了摇头,随手在笺角画了几枚或完整或半剥壳的栗子。这两天才吃的栗子,他也照着画了不少,如今没有实物也能提笔画出来。李进宝在旁边看着,见他虽然画的是些小东西,却跟要鼓立出纸来似的,不由地赞叹:“原来公子会画这般好画。”
  崔燮淡淡一笑:“以前学过,也能略略画几笔。我想知道,若是这样颜色深浅不同的图样你们可能印的出来?”
  计掌柜半张着嘴,不敢说不行,也实在说不出个“行”字,含糊敷衍着。
  李进宝有些着急,像看不懂事地孩子似的看了他一眼,强笑着说:“这可怎么印,版雕出来,那版面刷墨的地方都是齐的,就只能印一样深浅的,这深深浅浅的可怎么印。”
  崔燮也笑了笑,反问他:“怎么不能,刻出版来,涂色时有的地方涂深些,有的地方涂淡些,不就印出来了?”
  李进宝习惯地说:“哪有那般容易,公子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干老了这一行的……”
  张大忽然拉扯了他一把,凑上前云,指尖在一枚线条和阴影都画得较简单的栗子上划了划,低声说:“公子若要一次印成这样恐怕不易,但可以先用淡墨印出深的地方,再拿笔对着图勾勒线条。”
  终于说到这一步了。
  崔燮“唔”了一声,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这么描得描到几时?太麻烦了。”
  三人都跟着点头,以为他马上要收回这个不合理的要求。他却笑了笑,以一种外行人特有的,仿佛刚刚想到,随口说出,而不是早有预谋的神气说:“那就再雕一个线的版重印一次,要不就按深浅颜色不同,把一个版分开成几块儿上色,上完色再拼成一块印不也行?我看也没什么难的。”
  张大的嘴唇张张合合,嚅嗫着说:“那、那雕版倒容易,一版两版我也都能雕,可那不容易对准,印花了怎么办……”
  他们坊里没这个技术,崔燮也不知道实地该如何操作,化学书上没有那么细。但套色的思路都顺利给出去了,难道还能卡在这一步?
  他拍着张大的肩膀鼓励道:“我知道我是个外行,想出来的东西天马行空,但计掌柜今天带你过来,必定因为你是咱们店里第一个刻版好手。你先给我试做一个,不非得刻栗子,就刻你擅长的,也不一定要墨色,换几个鲜明的颜色,省得不好分开。咱们都慢慢来,慢慢试。”
  张大低着头想了一阵,忽然抬头望向他,大着胆子说:“公子看得起我,我必定会好生做。但这些日子我要刻新的东西,便不能给店里雕版了,望公子……”
  “我自然还按你雕的给钱,无论好坏。你若做好了,还有奖金——若别的匠人先做好了,这奖金我也给他。不光雕版的匠人,还有印刷的、调色的……我这里专拨出五十两银子来,谁第一个想出法子把彩图印好,我就会给谁一份奖金。”
  三人的瞳孔同时扩大,咽了口唾沫,恨不能把脸这就伸进他的银袋里去。计掌柜咬牙跺脚地发狠:“小人得蒙少东家饶恕大罪,若还敢有欺哄之心,不办好这差事,上天也不容我!少东家放心,我回去必定敦促那些工匠,尽早印出你想要的东西!”
  崔燮在他们脸上看了一圈,微笑着说:“但愿如此,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些技术本就是天启、崇祯年间由本朝文人和工匠研究出来的,也没有什么高深技术,之前虽然没出现,但只要点破了窗纸,并不怕这些工人做不出来。
  只要攻克了技术问题,他这里可有一硬盘的各国……影片,里面的佳人美景都可入画,不怕以后印书时配不上合适的图。
  这项技术交待给工人攻克,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暂时可以安心跟先生读书了。
  待他把四书章句真正背得熟熟的,看诗时也一眼能看出格律、韵部,又背了一部诗经,便叫崔源父子收拾了真正拜师用的六礼,跟着他去林先生家拜师。
  他提着礼物上门,林先生却不见多么欣喜,反而有些紧张似的,失口道:“你这么早就来读书了?”
  不早了,这都过了八月十五,马上要过孔圣人寿诞了,再不入学难道等到闰八月?
  他睁着一双明净的大眼看着先生,看得他心里不大自在,干咳了两声,接过捧砚手里的表礼,和声悦色地说:“好了,我知道你求学心切,今日便收下你入学。”
  说着便引导他拜过堂上的孔圣人,又行了拜师大礼,戒勉了他几句,便许他进入课堂,坐在一处靠窗的好位置听课。
  崔燮是成年人的心性,不急不躁,更不会厌学,上课就认认真真地听课背书,留多少功课也会及时交上,字迹也工整,满学堂都找不出这么位好学生。可林先生每每看见这位新_0_di_0_zi,心里却总想着他请托自己编书的事,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
  他先受了崔燮以_0_di_0_zi身份请托,转一天那位致荣书斋的掌柜又来请他到酒楼吃饭,还直接奉上两匹好料的缎子并二十两雪白的缠丝银锭。这件事若不能办得漂漂亮亮的,他这张老脸都不好见学生了。
  这么日夜想着事,他连教书都心不在焉,放了学生自己在下面读书,脑子里把迁安县乃至永平府擅写小说话本的书生都过了一遍,还都觉得水平不足。
  北直隶的文风到底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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