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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结局之后-分卷阅读28

模样长得俏,虽额上有疤痕,但是冠冕一带,那疤痕也算不得什么了。三鼎甲骑马行街的时候,有不少小娘子给他投绢花儿呢。”
  阮宜爱目露憧憬之色,痴痴应道:“真好。简直是话本儿里的郎君。”
  流珠续道:“榜眼是薛微之,他快要和秦家五娘成亲了,官家亲口许的亲事。儿不喜欢他,不想多提。且说那探花郎崔坦,着实是个怪才,懂得不是诗书,亦不是经学刑法,肚子里尽是些偏门的学问。官家在卷子里出了些算法和天文的怪题,只他一个,全部答对。他三十多了,据说从前不善诗词,考了好几回,这次赶大运才算是进了京试。官家这一改题目,倒是造福了他。”
  阮宜爱咯咯一笑,娇声道:“他可真是有本事。妾对算术一窍不通,听人算钱,也厌腻得很。”她正高兴时,见宫婢端来了药汤,不由眉头一皱,软绵绵地倚在榻上,不情愿地道:“最讨厌的,便是喝药。”
  阮宜爱接连生个六个孩子,一窝接着一窝蒸小包子,结果也不知是月子里出了差错还是什么,根据流珠观察,她染上了些妇科病,入了冬之后亦十分难受,这药更是不能停。现代人这么“蒸包子”,多半没有问题,可古代的医疗条件实在太差,难产致死都时常有之,阮宜爱没出更大的毛病,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流珠瞧着她跟上刑似的喝药,心底难免又恨起了傅辛。好好的一对姐妹,他骗了姐姐,让人家落下一身的病,亦玩弄妹妹,让妹妹这辈子都八成生不出孩子,实是可恨。
  她又想起了近几个月的月事一直没来,便连手上指甲也不怎么长,不由得又暗暗忧心起来。
  自浣花小苑离开后,车辇又将她拉至了理政殿殿侧。流珠在偏殿里待着,遥遥地可听见前殿里傅辛与几位臣子议事的声音,她假装只是闲闲地拿着毛笔在纸上乱画,耳朵却竖了起来,凝神细听,只听见了一些关键字眼——科举、秦家、国公府等。
  不多时,几位臣子缓步离去。流珠由关小郎领着,步入前殿,傅辛抬眼见了她,却不吭声,只是垂眸批阅奏章,流珠便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直待得流珠双腿几乎站麻了时,傅辛搁笔,一把将她搂至怀中,流珠只闻得一阵龙涎香气扑鼻而来,紧接着不便处便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巴掌,打的啪啪作响。
  “便没什么话要与朕说?”男人低低笑道,手上轻轻摩挲。
  流珠一笑,垂眸温声道:“若没有官家告诉儿三鼎甲的顺序,儿如何能得了那么多银钱?只是新仇旧怨一加起来,儿便没了叩谢官家的心思,也不知说什么好,只等着听官家的遵嘱。”
  傅辛沉默半晌,稍稍松开了她,只半环着她的腰身,看似颇为疲倦,揉了揉两侧额角,道:“朕刚颁了圣旨,从此以后,这科举,考的便都是策论了,便是有人反对,也拦不住朕。方才阮镰提及阮钊等的事儿,欲要追问明细,朕敷衍了半天,教阮镰脸色十分难看。而这国公府上的人,近几日巧立名目,一波接着一波来寻皇后,也都被朕拦了下来。”
  流珠一愣,细细一想,道:“官家是什么打算?”
  君主专/制,饶是天大的罪过,落到君王手中都是可大也可小,全看傅辛要不要追究。若是傅辛果真对阮宜爱是宠冠天下,包容她的亲族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挟寇自养,傅辛也可以直接把证据抹了不是?可是傅辛对阮宜爱,到底又有几分真心,这哪里说的明白?
  傅辛冷笑一声,沉沉说道:“阮钊、秦奉时,这是挟寇自重,可以说是通敌叛国。如今证据确凿,往来书信俱握在徐子期手中,那这两人,便是非死不可。拿朕的江山做买卖,朕必要杀了他们全家,以儆效尤。如今还要看徐子期拿着的证据,以及阮秦等人的供词,能不能证明这事与阮镰有牵扯了。若是没有,这事还追究不到他们头上,且再让国公府残喘一会儿,若是有,那朕,一分脸面也不会给。”
  阮镰为勋国公,兼枢密院副使,军功赫赫,阮恭臣在兵部任职,阮镰弟兄亦都在军中为将,立下汗马功劳,更有不少武官都承过国公府的恩情,受过阮氏一系的恩惠。而这打仗的人,那是过命的交情,派系之牢固,比文官党派难拆得很。
  国公府的荣华,是早几朝便播下了种子,在先帝时蓬勃而发,到了傅辛这一朝,已经是根深蒂固。虽说这宋朝崇文轻武,可是边关大小战事不断,只要有仗打,只要打胜仗,国公府便只会愈发兴盛。拔了一个阮钊,一个秦奉时,虽然对阮镰来说实是重创,但还远远说不上是断了国公府的左膀右臂。国公府真正的左膀右臂,还在别的地方。
  流珠垂眸一想,忽地嗤笑道:“官家不是最擅长逼供么?伪造证据,对于官家来说,多半也不是难事。”
  傅辛深深望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不难?你当朕在军中也能一手遮天?凡事不能急,便是有天大的仇,也得徐徐图之才行。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流珠静默半晌,温声道:“官家的教导,儿记下了。”

  ☆、第27章 疏香辛苦颤朝寒(三)

  疏香辛苦颤朝寒(三)
  残腊初雪霁,梅白飘香蕊。待到屋外飞起头一场初雪时,流珠难得开颜。这人啊,总要有一样寄托在心中,流珠没别的可求,也求不得,便将一腔心思,全放在了赚钱上。
  订做衣裳的生意,着实令她赚了不少,再加上先前赌三鼎甲赚来的银钱,流珠现在也算是小富婆了,手里头握着将近两万两银子,再在这汴京里买一处小院子都不成问题。
  怜怜这日给她梳头,瞧着她的容色,不由笑着道:“如今娘子的气色愈发好了,便如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般,这脸啊,白里透红,滑如凝脂,美、美……唉,更有文采的话,奴也说不出了,娘子莫要笑话奴。”
  怜怜说的是实话。先前徐道甫在世时,流珠脸色着实不好,若是不上妆,便显得有些暗淡。这郎君一死,加上银钱愈多,愁事少了不少,流珠便愈来愈容光焕发。只是这样的娇艳美人,如今只得孀居院中,每日里为了银钱打算,实在令怜怜心生不忍,想了想,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
  “奴是娘子当年发善心买下的,奴伺候的,唯有娘子一个。娘子年轻得很,何苦在这烂摊子似的徐家里待着,赚了钱都往他家里边填?如今那徐家大哥儿行将凯旋回京,娘子这时候走,旁人也说不出闲话儿来。”
  怜怜为她着想,流珠颇有动容,只是她却是不知流珠的苦处和心中的愧疚。阮流珠只一笑,叹道:“你说得轻巧,儿便要走,又能走哪儿去?不若老老实实地待着吧,全当是上辈子欠徐家的。”
  她不再继续这话题,转而又忧心起别的事儿来,一桩接着一桩,轻声念道:“大哥儿一回来,约莫是要做京官儿的,体面的衣裳要多置办几件,东边那间小院,也要给他收拾出来。大哥儿年龄不小了,一房妻妾也无,实在不合适,也要想着替他相看。此外年关将近,这日子过得快得很,转眼就要操心年货的事儿。这且不说,就说明年开春,瑞安便是实岁五岁、虚岁六岁的大孩子,必得入学开蒙了,这也是一件大事儿。”
  怜怜轻声凑到她耳畔,玩笑道:“二娘一改嫁,这些事儿,统统都和二娘没关系了,最是舒心不过。”
  流珠笑了,啐了她一口:“你自己恨嫁便是了,拉上儿做什么。你且等着,儿年前就把你嫁出去。”
  怜怜却苦了脸,瘪嘴道:“不嫁不嫁。奴还是喜欢伺候二娘。”入了汴京之后,怜怜见了不少渣得底儿掉的郎君,忧从中来,一腔恨嫁之心也不由踌躇起来。
  流珠乐了,道:“不嫁也没什么,你如今攒了不少银子,也不曾入了奴籍,自己的日子过得也不错。若是遇不着合适的人,也不必上赶着将就,给人家洗衣做饭,说不定还要落了埋怨。”
  怜怜十分好笑地叹了口长长的气,随即说道:“奴当然不会将就。不过有时候,看着那别家郎君,把家里头小娘子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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