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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爱情 (高H, 骨科)-分卷阅读24

跑,可是只要他喊一声,小严越明就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问:“爸爸,干什么啊?”

他这一生,出生,念书,恋爱,生子,生意场厮杀,就像是快速变幻的万花筒,折射出无数张面孔。他有时候睡不着,总会想起些零碎片段,第一次见到妻子,她才十八,清纯漂亮,带着水汽,从泳池里冒出来,大胆又羞怯地问他要不要一起游泳。可是严平当时已经和梅雨枝在一起了。

老套的红白玫瑰的故事。结局也老套,又是陈世美,又是薛平贵,又是一个后世的严平。

“你妈妈那儿,”严平说,“你要多去看看。放小雏菊,她最喜欢。”

严越明有些紧张起来,“你自己去看,我们一起去。”

严平长舒一口气,梳得整整齐齐的鬓角白了一片,他也没有来得及染,“五十年,够了。长生,高寿,我从来没有想过。”

“梅雨枝那儿,我已经划了一笔钱过去,生下的女孩儿也有教育基金。你不用管了,这不是你的责任。”严平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另一个孩子......”

严越明心跳漏了半拍,低低地应,“嗯,怎么?”

“他是好孩子。”严平闭上眼睛,“只是,越明,如果要有个人在最后为你签死亡确认书,那个人不会是他。”

严越明喉咙嘶哑,竟问不出原因,只是抓住严平的手,低头红了眼。

大楼里灯灭了,一场简陋的庆功宴中,啤酒和香槟洒在办公室沙发上。窗外是美国的霓虹,严越明就斜坐在地毯上。

“严。”亚历山大撞他的肩膀,嘴里满是酒气,领带早就扯下来团进裤袋里了,“克里斯叫了姑娘!你要什么样的!”

严越明没说话。

亚历山大自顾自说:“清秀的东方佳人行不行!”

克里斯拎着香槟走过来,衬衫脱掉了,露出强壮健美的上半身,胸毛浓密,有种下流的粗野,“嘿,严,要瓦琳娜那样的大胸美女吗?还是_0_pi_0_gu翘的?”

严越明在熏人酒气中睁开眼睛,冷冷地盯着手上的卡西欧手表,秒针转动,银光闪闪。

严越明说:“随便。”

姑娘来了,白肤黄皮,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她们喜欢这群华尔街青年,因为他们往往西装革履且出手阔绰。

在一群姑娘里,竟躲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穿着件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外面罩着件半旧的大衣,冻得瑟瑟发抖。

克里斯凑过去闻他头发上的香气。

严越明头脑中嗡的一声轰响,浑身都凉透了,数九寒天里饮冰的齿寒和心酸,他红着眼睛冲过去拽过那个男人,克里斯被莫名其妙推开了,正要发怒,却看到严越明小心地去摸那男妓的脸,这样郑重胆怯,如见初恋。

严越明把他的脸抬起来,却不是那个人。

挺白净的一张脸,圆眼小嘴,像只小麻雀,清秀得很平庸。

他没来由松了口气,心里想,还好,还好不是。

“严,你吃错药了吗?”克里斯怒吼。

严越明颓然地放下手,脸上笑意轻松,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怅然若失的寥落,“抱歉,认错人了。费用我请,你们玩得开心。”

严越明捞起沙发上酒气熏人的大衣披上,一个人走进楼道,按下电梯。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严越明摇下车窗,看到晚上灰蓝色的天空,雾浓霜重,月冷如冰。

他找出盒烟,摸出一支咬在嘴里,用手支起小帐篷挡住风,急急地点燃了。

烟草颗粒过肺,呛得他连声咳嗽。

那咳嗽声最终也被夜色吞没。


第二十四章
年轻的男妓被领进别墅。

他进了房间,房间里很黑,没开灯,窗帘缝隙里投进楼下泳池的粼粼波光,像是个私家水族馆。

“来了。”黑暗中有个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尾音低醇,听这声音,相貌绝对不坏。

男妓很小声地说:“老板好。”

衣料摩挲的声音忽重忽轻的,逼近他,人未碰到,一股木质香水的味道已经丝丝缕缕地扑过来,琥珀、皮革和玫瑰一味味从鼻尖划过,像是旧时的贵族花园。

男妓心跳了跳:“老板,要我现在脱衣服吗?”

啪嗒一声。男妓的眼睛被光刺痛,发酸的眼睛睁开,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站着个年轻男人,穿着浴袍,深秀俊美的一张东方面孔,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盯着他。

男妓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漂亮纯粹的黑色眼睛了。他没想到这样的男人会买他一晚。

严越明坐到床上,让他跪在脚边。

男妓很乖,瘦窄的肩伏低了,脖颈后那块骨头格外突出,把薄薄的皮肤撑得青白。

“你是中国哪里人?”严越明问。

男妓想要吻他的小腿,严越明避开了,只是盯着男妓的黑发。

“南方。”

“为什么干这个?缺钱?”

“......干这个的都是因为缺钱,老板。”男妓觉得莫名其妙。

“你是同性恋吗?”

“是,不然我怎么把自己卖给男人?”男妓答得有些不耐烦了,抬起脸,用圆眼睛看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老板,想玩什么?我会很多。”

严越明从旁边桌子上随手抽了本民国小说集,丢给男妓,“坐到窗边沙发上,看会儿书。”

严越明躺在床上,用手撑着下颌,盯着这便宜男妓的背影。

粗看有些相像,都清瘦,黑发略长,发尾可以盖住第一节颈骨,皮肤微微发青。

但是男妓瘦得很贫瘠,那个人却瘦得很柔美。

男妓捧着本张爱玲小说集看了几页,很快就对文字失去了兴趣,他悄悄回头看买主,余光里看到这矜贵买主已经盖着被子睡觉了。

靠,什么怪癖。男妓心里骂,那根东西是不是坏了?还是太小拿不出手?

男妓没有付出任何劳动,得到了不菲的酬劳。这位主顾一连点了他一个月,每次派车去逼仄的华人街洗头店接,又派车把他送回去。每次只是扔给他书,让他安安静_0_jing_0_zuo在那儿。

男妓有时候觉得毛骨悚然,他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如蛆附骨般黏在他身上,从第一节脊椎骨到包着袜子的脚踝,像尖刀一样变换着角度切割他。

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

男妓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趁着严越明睡觉,主动爬了床。

他的脑袋拱到他胸口,手已经钻进他的衣襟一路往下,男人动了动,他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下一秒,男人滚烫的手掌轻轻覆在他背上,慢慢把他抱紧了。

男妓心跳得很快,听到一声呓语,春天的青果一样滚到他耳边:“哥,睡吧。”

男妓离开了。严越明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开始呕吐。

他一直干呕,想要把胆汁吐出来,喉眼痛张,食管灼烧一样痛。

女人不行,男人也不行。

严越明每次想跟女人上床,好像就有一个宋知雨趴在他胸口哭,眼睛亮晶晶的,还用牙齿咬他下巴。他实在不行了。

他看女人的眼睛,只能想起宋知雨的眼泪,看到女人的嘴唇,只能想起宋知雨蝴蝶一样的吻,看到女人的裸体,只能想到穿蕾丝婚纱的宋知雨。

他的心要他记住宋知雨,他的理智和自尊要他忘记宋知雨。

他在记忆和遗忘的悬崖边徘徊了近五年,他尝试用丰满的女人,甚至清秀的男人拯救自己,麻痹也好。

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圣诞节的时候,美国人放假了。严越明裹紧大衣,围好围巾,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扎进浓稠沉寂的冬夜。

圣诞集市那么热闹,他却背离人群,往一条雪青的小径去。

预约的心理医生坐在白色房间里,严越明坐下,开始机械地复述:“我不清楚我有没有病。我有一段时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因为躺在床上,不用学习和工作,所以除了想他无事可做。这才是最可怕的。我觉得我被一种叫宋知雨的溶剂缓慢腐蚀掉了,最迟明年,我就会死。”

心理医生说:“宋知雨是谁?”

严越明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我的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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