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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分卷阅读29

发现向漠北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只崭新的还绑着红绳的筐子,他将筐子搁在床上,正躬着身将背面上堆得满当当的枣生桂子捧起来放进筐子里。
  这般多的枣生桂子没法以被子擞开,唯能如此。
  孟江南见状,连忙上前来帮忙,脸红不已。
  这些小东西全都收拾到筐子里后,被面上绣着的鸳鸯终于露出了全貌来。
  却不是同枕面上的戏水鸳鸯,而是交颈鸳鸯。
  孟江南只觉羞,做惯了活儿的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去要将筐子提起,问向漠北道:“这个要放在哪儿呢?”
  向漠北不答,只是将手压在筐沿上,让她根本提不起筐子,她诧异看他,却见他以另一只手从筐子里拿起一颗桂圆,捏开壳后撵掉壳沫子,将那颗剥了壳的桂圆递到了她嘴边来。
  孟江南诧异更甚,显然觉得不可置信,是以讷讷问他道:“给我的吗?”
  “嗯。”向漠北微点头。
  孟江南抬手要来接,向漠北却将手移开,孟江南愣了愣,不明所以看他。
  向漠北别开她的手,将那颗桂圆再次递到她嘴边来。
  孟江南看着他被烛火以及大红的床帐背面染上了淡淡绯色的指尖,揣着怦怦直跳的心,张嘴将他捏在指尖的桂圆含进嘴里来。
  她的唇碰到了他的指尖,觉到他指尖冰凉的同时他倏地收回了手。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吃桂圆,尽管她发现她嫁的男人不大好相处,但这蔓延在舌尖齿间的甜味,却还是让她觉得欢喜。
  “好甜。”孟江南笑得眉眼弯弯,抿着嘴笑得甜甜。
  看她笑得如此欢喜,向漠北情不自禁地再从筐子里拿起一颗桂圆,剥壳后放进自己嘴里。
  的确很甜。
  却不及她面上的笑容甜。
  孟江南羞赧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瞧他。
  向漠北将筐子放到了床边,将床边的最后几支红烛熄掉,唯留下妆奁旁一支已经所剩未几的红烛而已,孟江南只听他道一声“歇下吧”,心跳紧跟着就全乱了。
  向漠北瞧见她连脱了好几回鞋子才脱得下来,躺到床上后更是紧张得整个身子如琴弦般紧绷着,连被子忘了扯过来盖上。
  他将被子为她盖上后才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他并未挨着她,虽同床共枕,他与她之间却离着小儿半臂之距,更莫论他将她碰上一丁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向漠北始终动也不动,待屋中那唯一的红烛燃尽,整个屋子归于黑暗中时,孟江南的满心紧张终于尽数化成了不安。
  对于夫妻之事一知半解的她虽对这洞房一事会觉还害怕,但这是嫁做人妇都会经历之事,唯有如此,她才能为他们向家留后,是以她是紧张着,同时也揣着些许的期待。
  然而现下,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根本就不打算碰她,或是说,不愿意碰她。
  这般想来,孟江南只觉难过不已,不知自己究竟何处做了错,才招得他如此冷漠。
  方才他还剥桂圆喂她吃呢不是吗?
  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
  “向……”黑暗里看不见身旁人,孟江南才有勇气轻唤出声,张口发现自己唤错了,当即改口道,“嘉安,你……睡着了吗?”
  过了少顷,她才听得向漠北应了一声“尚未”,语气同寻日里的淡然无异,听不出喜,亦听不出怒。
  “我……”孟江南于被下紧紧交握着双手,紧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嘉安你在生气吗?是我哪儿做得不对吗?你若是觉得我哪儿不好,你告诉我,我——”
  “没有。”少言寡语的向漠北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孟江南想问想说的话被他这忽然打断而断在了喉间,令她一时半会儿不知自己应当再说什么,便只能沉默着将自己的手愈攥愈紧。
  她鼻尖有些发酸,她用力吸了一吸,终是动了动身子,背对着向漠北,转过了身去。
  是她自己腆着脸问他可要娶她的,他答应了,他非但不亏欠她,反还对她有恩,将她与阿睿从孟家救了出来,这样已经很好,其他的,她不该多想。
  院子里的风灯透过窗纸映进屋里来,将红烛熄灭时初初黑暗的视线逐渐晕得蒙蒙亮,虽不至于黑暗,却也瞧不清他们彼此。
  孟江南背过身去后,本是一动不动的向漠北缓缓抬起了手来,贴到自己心口位置上来,尔后微微转过头,看向她,欲言又止。
  他无数次张嘴,显然都想与孟江南说上些什么,却又无数次道不出任何话来,以致他将自己的衣襟愈抓愈紧。
  过了良久,他才又听到背过身去的孟江南瓮声瓮气道:“我阿娘是江南人,她没有告诉我她为何来到静江府,她只告诉我她想要再回一次江南,可她终没能如愿,所以她给我取名叫江南。”
  “她说江南那儿是水乡,有很多很多的鱼儿,她希望我能像鱼儿一般自在,不再如她一般,所以她还在世时又总是唤我小鱼。”
  “嘉安你也可以叫我小鱼。”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极了,鼻音颇重,是喉间哽咽之人才会有的情况。
  又过了良久,用被子捂住自己半张脸的孟江南才听得向漠北轻声道:“你无错,是我自己身子不好,夜深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看文啊 ̄ ̄ ̄总觉得我是在玩单机,o(╥﹏╥)o
  28、028
  
  新婚夜,孟江南心中揣着事,迟迟无法入眠,身旁多了一人,她甚至连翻个身都不敢,担心自己会吵着身旁人歇息。
  她维持着背对着向漠北的姿势直至后半夜,才渐渐睡去。
  入睡后的她身子不再紧绷,鼻息也轻缓均匀。
  听着她均匀的鼻息声,一直仰躺着不动的向漠北慢慢睁开了眼。
  只见他神情清醒,显然不曾睡着过。
  睡着了的孟江南终于翻了困乏了的身子,由背对着他转成了面向着他。
  她这一转身便与向漠北离得极近,庭院里的风灯未熄,屋内光线朦胧,向漠北瞧不真切她的脸,却清楚地感觉得到她的鼻息一下一下轻拂在他面上,温热中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有如一根羽毛在他心尖轻挠,令他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跳瞬间又急乱起来。
  他当即往后退开些,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片刻,他又慢慢将这距离拉近,比之方才更近,近到他能清楚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如木叶一般清新的味道。
  清新中糅着她鼻息中的香甜,让向漠北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尝。
  他终是没有忍住。
  他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
  只一下,他便飞快坐起身,抬手紧捂着自己跳动得飞快的心口,呼吸亦变得急促起来。
  他为孟江南将被子掖好,匆匆穿上靴子,下了床去。
  借着庭院中那透过窗户纸能让他隐约视物的光线,他扯了挂在木施上的中单,披到肩上后走出屋,离了跨院,往后院的庖厨方向去。
  庖厨里有光亮,显然有人。
  向寻坐在一张矮凳上打着盹儿,他面前是一只陶炉,陶炉上燉着一只药煲。
  陶炉里还留着些微未燃尽的柴禾,显然是做温药不至煲中汤药冷之用。
  向寻显然是累极了,向漠北走进庖厨他丝毫没有察觉,是向漠北自己拿了碗过来盛药时他脑袋一个歪斜猛点,这才醒了过来。
  瞧见向漠北,向寻一个发怔,尔后急忙从他手中将药煲接过,将放在案台上的碗倒满了药后把药碗端到了他面前。
  向漠北接过药碗,将碗中浓黑苦涩的药汁一口气喝完,只见他面不改色,似乎这一碗药就是他的家常便饭,他早已不知其苦味,又何谈面有变色?
  “明夜把药放这里就好,不必等我。”向寻将向漠北喝完的药碗接过时,向漠北道。
  向寻一听,当即摇头,同时抬手比划道:“不行,明夜小少爷再是这般晚才来的话,药会凉透,我得看着。”
  “若是凉了,我自己热便是。”向漠北道,“往后我兴许都会是这般时辰才过来,太晚了,你且去歇下。”
  向寻非但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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